,重新出現在他眼前時,竟和當初入學時的模樣毫無二致。他剛想說魔族也是一樣能長生,可眼前那原本令他嫌惡到極至的面孔上,分明籠罩著一層聖光,看起來似比神殿中所供的光明神塑像還要神聖,令他只想相信他剛才說過的話,甚至想屈膝跪拜於他。可這是不對的,他分明是惡魔,他只是一個能變成人類的魔獸罷了。費爾南汀心中想著,眼睛卻只管出神地望向蕭展如,在信與不信中掙扎良久,終於說出了“可你不過是隻魔獸!”這句話。
蕭展如心中一痛,臉上卻絲毫未露出,反而微微一笑,反詰道:“你以為我原形是麒麟,便比你們這些人差了?我們一族本是神獸,居住都依在天上神明附近,只有下方出了聖明君主時才會下臨,以示神眷之意。只不過這次我們到洛安達大陸,並非是你們這裡出了什麼明君之故,而是為了將大道傳佈到此,使你們眾人知道神的真義,不被那光明聖殿矇蔽。”
費爾南汀早已聽得目瞪口呆,他自幼信奉光明神,哪容得人這般底毀光明聖殿?一聽明白他的意思,張口就要反駁,可蕭展如滿身寶光瑞氣,若說不是光明神的氣度,連他自己也難相信。他正在為難時,蕭展如卻站起身說道:“你們自幼生長邊陲,希見大道,一時難以分是非真假,我也不怪你,你只多在我身邊呆一陣子,便知我們的根底。”說話間大袖一揮,便將費爾南汀裝了進去。原來此時天色已暗,他正好趁著夜色去那幾家中將該拿的東西先拿回來。
做賊的勾當他雖沒做過,但翻費爾南汀家時也翻出了些經驗,總算知道人家家中的貴重物品該擺在何處。他翻了許久,也拿了不少東西回來,多是獎狀證書之類,也有些畫像,都把那三人畫得威風凜凜,而自己夫妻都是妖魔形象,更無一個人形,倒讓他安心不少,將那些房間按原樣佈置好後,便順路去了讀書時結交的好友家中,想看看那些人家裡會不會藏有他們的畫像。雖是他們從前上學時從未讓人畫過像,但此時事關重大,他也不得不謹慎些,乘著飛劍穿堂入戶,到了各人家中察看。
其實此事倒是他過慮了,如今時隔七十餘年,就算人家留有他們的畫像,既不是什麼名師所繪的珍品,也早該被後人丟掉了;何況當時他們本就是惡名昭著的惡魔,哪有人敢私畫他們的影象?因此翻找一通後也是毫無收穫。直到天色大明,他又上了街,到各家商戶求購所謂三英雄殺傷惡魔的畫像。他出門時帶了許多香火錢,因此買畫時那些店主無不奉承,將自己珍藏的各種畫像都拿了出來,其中卻無一張畫有他們二人的真容。
蕭展如這麼轉了數日,看看再沒什麼地方落下,便帶了那精靈法師一道返回三清宮中,回到方丈內將人抖落出來給林端穆看,並將這一路所見所聞講與他聽。林端穆但見他平安歸來,心裡便十分滿足喜悅,又聽他說事情辦得圓滿,更是高興。先與他講了這幾日宮中細務,又議定將費爾南汀留在方丈之中,一來為了方便監視他行動,二來也好行不言之教,慢慢感化此人。
出國
雖說兩位道長生得早了些,沒人教過他們優待俘虜和思想政治工作要長抓不懈一類的道理,但憑著極高的道德水平和對眾生平等的透徹理解,他們待費爾南汀猶如觀中其他道子一般。除了睡覺時不讓他和那些弟子擠在一起,平時無論說法講道還是吃飯穿衣都與別人並無差別。三清宮中的弟子也不只有人類,凡舉獸人、精靈、矮人,但有心向道、肯吃苦學習的都被他們收入門下,有教無類,故此費爾南汀出現在二人身邊時並沒引起別人什麼注意。
費爾南汀本以為蕭展如帶他回來是不懷好意,不幾日便要取他性命,沒想到數日過去,不僅沒有喪身之虞,還在這樣華美富麗的神殿裡白吃白喝白住,心裡的恐慌便減去了不少。再加上林端穆與蕭展如看得他甚緊,日夜不離他身邊,並無逃跑之機,他便也只得先寬心在此過上幾日。住得熟了,他偶爾也跟那些弟子們答答話,只是小心翼翼,不敢讓人知道他與林、蕭二人有仇,生怕被人家弟子打殺了。當然他與別人隔閡也實在大了些,那些人多是入門已數年的,便晚的也早學完了《道德經》,平素弟子之間講的不是如何體天合道,參透有無;便是如何調配坎離,□龍虎,凡此種種,費爾南汀根本插不上話,只能聽著而已。
光陰似水,日月如梭,費爾南汀在三清宮中住了不過月餘,便有幸見到了他同族中的另一位夥伴——被那爾遜連哄帶綁弄回觀中的那雷。兩人既是同族,又同是被擄劫至此,身不由己,見面之後甚為親熱,互相問了好,也不顧一旁有人監視,便先敘起舊來。費爾南汀本來聽說那雷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