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長槍。
此槍通體橙紅色,帶著龍紋,隱約有凜然之氣逸散,槍頭更是如散花形,鋒銳非常,竟似以一整塊龍鱗打造而成!
這是兵家至寶龍鱗槍,自陳家將門先輩僥倖得到一截龍骨開始,時數百年,經十幾代淬鍊,最後還是得了吳明慷慨之助,這才大功告成!
“傳我號令,兵發日南!”
陳敬宗按壓住心裡的興奮,大聲喝道。
“萬勝!萬勝!萬勝!”
三軍齊齊歡唿,氣衝雲霄,幾朵白雲震裂,現出澄淨藍澈的天空來。
“好法寶!”
吳鐵虎在一邊看得也是眼熱,知道陳敬宗此寶專門吸納鐵血煞氣,與將主配合,簡直如虎添翼。
他雖然覺醒了擎羊星命,甚至快到了星辰副命的境界,有著傳承記憶,一時間卻也找不到如此多材料淬鍊出高階的兵家星辰之寶。
“吳將軍!平石縣距離日南郡城還有兩縣,你可願為我先鋒,立下此次征伐定州第一功?”
陳敬宗無視自家侄兒興奮的面色,慨然問道。
“固所願爾,怎敢有辭?”
吳鐵虎大笑道。
心知這時日南郡沒有防備,區區兩縣,面對自己一軍五千人說不定都會不戰而降,這就是白送的功勳了,心裡很是記了陳敬宗的一點人情,帶著麾下直撲下一個縣城而去。
輝曾縣。
此縣縣令名為趙旅,這時正在後宅偷得浮生半日閒,賞玩一隻畫眉鳥。
這鳥通體如翠玉,叫聲婉轉動人,曲折迴廊,別有一番滋味,令他很是有些喜歡,視如至寶。
“報!”
忽然間,底下一名衙役飛快跑來,令他喂鳥食的勺子一抖。
“到底出了什麼天塌地陷的事?慢慢說……”
看著這衙役臉色慘白,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趙旅不由皺著眉頭,冷聲問道。
“啟……啟稟大人……大事不好,探馬來報,武鎮發兵一萬,自平石縣而出,最多一個時辰後,就要兵臨城下了!”
這衙役喘著氣,剛剛將話說完,就聽見一聲驚唿,趙旅失手將鳥籠打在地上,畫眉急飛,鳥毛四濺,卻根本顧不上了。
“不是傳聞武雉有孕,大赦全鎮麼?怎麼突然就殺來了?”
趙旅近乎一跤坐倒,雙目無神地喃喃著:“上次州里大將張文振,率數萬大軍,尚且不敵,我輝曾縣人小地貧,又拿什麼抵擋這虎狼之師?”
“大人……”
這衙役咬著牙,也不知是受了哪邊的指使,輕聲道:“為了這滿城百姓,我們可不能玉石俱焚啊!”
“這……”
趙旅很是有些意動,自黃桀以來,朝廷的威嚴早就被掃在了地上,他能為官一方,還是靠的走通州里門路,對於武雉的威名自然深有體會,生死之下,也不介懷那些流言蜚語,所躊躇者,只有一個方面:“可是此地還有郡裡校尉坐鎮,本官能調動的,只有五百廂兵啊……”
“大人不必擔憂!”
那衙役見此,心裡大叫有戲:“我縣中大戶世家,也蓄養了不少家丁,一遇到攻城,必然徵召入廂兵的,幾位老家主,都說唯老父母之命是瞻呢!”
“如此……”
趙旅心頭一動,知道本縣大戶世家八成要做牆頭草,正想半推半就地答應下來,前面卻傳來兩聲驚唿,旋即就是鱗甲拖地之聲逼近。
十數名甲士一股腦地湧入,後面跟著一名唇帶兩撇鼠須的校尉:“趙大人莫非想違抗朝廷與州牧之命,做那叛逆?”
他雖然長得鼠頭鼠腦,但竟似愚忠之人,進入亭子後,眼睛一瞥那衙役,臉上就帶著不屑的表情來:“殺了!”
“諾!”
兩名親兵上前,將已經癱軟如泥的衙役拖出,直接拔出腰刀砍下。
噗哧!頭顱落地,血如泉湧,趙旅看著這幕,卻是直欲作嘔。
“單校尉……你……你怎麼在這裡?”
趙旅臉色慘白,這校尉乃是郡裡直接派下來,專門防著武鎮的,帶著戰兵兩千人,乃是此時輝曾縣內的第一大勢力。
“本校尉若不來此,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單校尉手一揮:“縣尊大人心憂戰事,操勞不堪,已經病倒,到後宅養病去吧……將縣尊大印,還有庫房司吏叫來,本校尉要開啟武庫,抵擋敵鋒!”
“諾!”
背後兩人當即走出,一左一右地將趙旅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