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倒也沒什麼稀罕。”
這番話無異於火上澆油,話音未落,南苧手中茶碟已重重落在桌上,面露慍色,沉聲喝道:“放肆!”
小魚被嚇得魂都丟了一半,生怕師父抬手就給子衿一個屍骨無存,連忙推著子衿就往外逃。兩個小侍女在外間偷眼瞧了瞧南苧臉色不善,也識相地退到了大門外。
子衿仍舊是一副不怕死的樣子慢悠悠道:“魚兒你與我年紀相仿,不如就此拜個義兄義妹,以後你就稱我子衿哥哥好了。這山莊裡有個好玩去處,哥哥先帶你出去轉轉,也省得在這裡礙了別人的眼。”這個“別人”,指的自然就是南苧。
小魚耳聽著這話裡依舊夾槍帶棒,火星四濺,恨不得掐死子衿,感覺到身後氣場是越來越不對勁,心裡暗罵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何苦非要在此時一爭長短,手上使勁把他推到了門外,卻聽見南苧在身後沉聲道:“魚兒。”
小魚忙頓住腳步回頭強堆起笑臉:“師父……有什麼吩咐?”
眼見著南苧臉色鐵青一步一步緩緩向門邊走過來,門口等著看戲的兩個小侍女躲到了更遠處,小魚更是嚇得心跳也停了,她把子衿護在身後,知道這人死到臨頭也不會服軟,只能自己替這個腦子突然壞掉的傢伙懇求饒命。如果南苧之前是一座寒冷徹骨的冰山,那現在就是一個盛滿怒氣馬上要爆發的活火山,她無法想象如果下一刻師父於盛怒之下真的傷了子衿,那她以後要怎麼面對二人。
“師父息怒,魚兒求您饒……”小魚雙膝一彎,尚未著地,已經被南苧狠狠抱在懷裡,眼前一暗,後半句連帶呼吸都被堵住,隨後又是一亮。
面前的這個男人,完全是在用行動向膽敢挑戰他權威的人宣佈主權的架勢——你說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歡上的這個人,完完全全只屬於我。
“忘了告訴你,那個壞了規矩的掌門師尊,不僅收她為徒,後來還娶她做了妻子,下月過了中秋便是良辰吉日,不知‘義兄’到時肯不肯賞光到見微山去喝杯喜酒?”南苧挑著嘴角,眼中卻全無笑意。
小魚已經石化,身後的子衿亦啞口無言。這場雄性爭鬥,此時勝負已分。
作者有話要說:
☆、觀境塔(三)
作者有話要說: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三人各懷心事,回到屋內。小魚回到了東廂,子衿去了前廳,而南苧回到西廂,屏退僕從,從乾坤袋中取出紫金匣。
這個銘文,除了他,以及見微九大長老,督教,護教以外,認得的人屈指可數。見到這個銘文,南苧就幾乎肯定了裡面的東西必定是自己想要的。果然,裡面是半面太乙博局尚方鏡,陰陽兩面對拼,既可以識過去,知未來,亦可讓魂靈奪舍重生。
這是自繼任見微掌門以來,他一直在尋找的神器。捨得用它做餌,真是好大的手筆,他十分樂意奉陪到底。
雖然還不能確定對方到底是誰,至少,現在基本能看出對方放出的這條長線想釣的目標是自己,而不是魚兒,這讓他稍稍心安了些。
南苧將其收入囊中,推開窗,一隻紅翼鶇鳥受了驚嚇,正從窗邊呼的一聲振翅飛起落在樹枝上,枝上還有兩隻。南苧冷冷一笑,那幾只鳥像感應到了什麼,呼啦啦四散奔逃。
起風了,有些涼意。昨日夜觀天象,月經於箕,離於畢,今日果然多風雨。南苧抬頭看了看天,眼角掠過院中的涼亭古樹,伴著一陣陰風,有鬼魅影影綽綽。
……
羲和聽到下人報有客來訪,整了整衣冠,回到堂前。
“來者何人?”
“回稟老爺,知舞堂聽說山莊有貴客來訪,差人給送了幾個下人過來打打幫手。”
“哦。過來我看看,都叫什麼?”又是知舞堂。羲和用手重重捏著茶杯,轉來轉去,內心煩躁得很。
“這兩個是前一陣回家探親剛回來的聽差,一個叫阿福,一個□□杏。這個是前日後廚劉媽在集市上看著可憐撿回來的乞丐,是個傻子,只能當倒夜壺的粗使丫頭,叫小七。”
“帶下去吧。代本君謝過知舞堂傅堂主。”
……
南苧正端坐榻上,一邊留神聽著前院的動靜,一邊嘗試著將積聚起來的煞氣納入魔元,再轉化成仙元。
自雲水村恢復記憶起,南苧就發覺了自己的異常,這一度讓他困惑不已,直到回到見微重新查詢所有和巫族有關的線索,找到了仙魔轉換的法訣併成功運化之後,他才有心力靜下來重新思考自己和小魚身上發生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