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山中安靜了數月,直到蘭若成親的時候,才又熱鬧了起來。護教仙尊就這麼一個小女兒,平日裡視若珍寶,成親這種大事怎能草率,於是成親時先在蓬萊仙島大擺了三天宴席,三天回門時,又在見微山邀了各路仙友大鬧了兩天一夜。那一夜據說不止新郎官和岳父密有容醉得不省人事,連向來不苟言笑的督教久石仙尊和掌門南竺仙尊也都被灌到大醉方才算完。
這些事情都發生在見微山,小魚在人間自然是完全不知道的。
小魚身邊如今有了子衿這個累贅,便不能再隨心所欲到處亂跑了。一來子衿還沒修到辟穀階段,一日三餐少不了,二來他小時候在伶人館裡捱過不少打,落下了病根,身子一直不大好,受不了餐風露宿,霜寒露重的日子,三來子衿習慣了繁華喧鬧,不喜歡到人跡罕至荒無人煙的地方待著,這一點小魚也有同感,這種繁華市井之中的紛擾似乎還能把那種無處不在的寂寥感沖淡一些。
於是小魚選擇在市井之中做了一個遊方郎中,一邊治病救人替天行道,一邊帶著子衿在人間修行。
子衿十三歲就在伶人館做了小倌,做到十九歲,已經有了些難以改變的,讓小魚都覺得匪夷所思的脾性。
比如他極為注重自己的妝容和衣著,沒有上過妝是絕對不肯見人的;比如他絕對無法容忍身旁的人對他視而不見,尤其是跟在小魚這個天然呆身邊,在他幾次三番試圖誘惑小魚,而小魚始終無動於衷,導致他這個曾經的紅牌名伶產生了嚴重挫敗感的情況下,那種想證明自己魅力依舊的想法就愈發變本加厲地顯現了出來。
於是在小魚變化成蒼老的遊方郎中在外頭坐診的時候,一開始子衿還肯同樣易了容裝模作樣一陣,幾天之後,當小魚坐診的小攤對面突然出現了一個“江湖騙子”對手,把小魚這邊的隊伍都吆喝過去之後,子衿終於爆發了。
小魚身旁忽然就出現了一隻貌似低調,實則招搖的,風度翩翩堪稱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江湖郎中的小跟班,於是乎原本排在對面的長龍瞬間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小魚這邊忙活了整整一天才將那隊長龍打發走。
子衿小小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為了不被熟人認出來,又心不甘情不願地扮回了原來不惹人注意的樣子。於是第二天小魚這邊問診的攤子又門可羅雀,這讓小魚第一次對自己的醫術產生了懷疑。
白天坐診總是草草就結束了,小魚收了攤子就會帶著子衿回到小院去把門一鎖,上了結界就到畫卷裡去採藥修煉。
子衿修煉倒是很刻苦的,只是他起步晚,靈力進展很慢,法術掌握的自然也沒有小魚當年快,便被小魚說成是長了一顆豬腦袋,子衿自尊心受到了嚴重打擊,愈發刻苦起來,一年之後總算是學成了幾樣小法術,讓小魚這個師父也稍感欣慰。
他最先開始學的法術是點石成金術和駐顏術,駐顏術一時半會兒是看不出成效的,點石成金術倒是很容易判斷有沒有學會。
子衿一天到晚指著身邊的東西施法,卻從來都沒有靈驗過,他幾乎想盡了辦法,後來唸咒之前甚至加上了他自己的一些獨特註解,例如“老天爺發發慈悲,賜予我無上的力量吧”之類的,練得魔怔的時候,睡夢中都能聽到他在唸叨“金子”!
於是在某一天清晨醒來,睡眼惺忪之時,他突然發現床榻裡側牆壁上的磚石竟赫然變成了金光燦燦的金磚的時候,子衿終於抑制不住激動,第一次沒有上妝就破門而入把小魚從床上拉起來去瞧他的成果,然後就發現了原來自己一直奉若神明的這個總是喜歡變化成老人家摸樣的小師父居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孩子。
那天讓小魚記憶深刻的還有一件事。子衿發現自己學會點石成金術後,第一時間就衝出門去搬了整整一麻袋的小石頭子回來,擱在桌子上就開始不停施法。唸了幾十遍咒語還沒成功,第幾十加一遍之後,那一麻袋的石頭突然就變成了沉甸甸的金子,哐啷一聲就壓塌了底下的桌子。幸好小魚反應及時一個瞬移把子衿帶到一旁,才保住了他一雙腳沒被砸扁。
小魚對子衿的貪財很是不屑,畢竟她並沒過過缺錢的日子。子衿倒也不以為恥,後來說的話才小魚有些動容。
他央求小魚帶著這一麻袋的金子去他原來的伶人館去贖一個人,那個人也是他的師父——他的調/教師父。他說沒有那人的照應,他必定是活不到現在的。通常做小倌的過了二十五歲就已算是年老色衰沒有活路了,而師父今年已經二十七歲了,他想讓小魚把師父贖出來,把剩下的金子都給他,讓他後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