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變了,劉正安開始囚禁他,開始束縛他,開始折磨他,開始無休無止的欺凌他。所以當劉禪同樣囚禁住安亦的時候,他想起了劉正安,這一切都是因為求不得,可是劉正安卻不懂,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錯的,或者說,他從沒想過自己是錯的。
劉禪有些木然,眼中竟沒了神采。他的淚像是不受自己剋制一般泉湧而下,把劉正安嚇了一跳。
“正……安弟弟……”劉禪的忽然笑了起來,可他的確還是哭著,那副表情甚是詭異。望著這般的劉禪,劉正安的心像被針紮了一樣的疼,他俯□子,用力的在劉禪臉上瘋狂的吻了起來。
“不許哭!你對著朕應該笑的!不許哭!朕要你笑,朕要你像初見我時那般笑!”劉正安已經鬆開了與劉禪之間的距離,他用雙手捧著劉禪的臉,像個小孩似的大聲命令道。
然後,劉禪真的笑了,笑的好生淒涼。劉正安心痛難以言喻,他猛的抱住了劉禪,嘶吼道:“你到底要朕怎樣!朕什麼都能得到,為什麼只有你,為什麼!朕給了你三年時間,你難道一點都沒想過朕,你難道從沒愛過朕,一刻都沒有?”
劉禪愣愣的笑著,眼淚還是無休止的掉著:“正安弟弟……別這樣對禪哥哥……”
“可是不這樣,禪哥哥就不會在正安弟弟身邊了,禪哥哥會逃走,逃到正安弟弟不知道的地方……”劉正安的聲音有些弱了下來,竟帶著些哀求,“你知不知道,三年前,你離開的時候,我有多難過,我多想拋下皇帝這個身份和你一起離開。你知不知道,三年來,我過的多痛苦,我每天看著你留下的東西,卻觸不到你的人。要不是為了日後能讓你長留我身邊,我早就攻到邵州,就算是搶也要把你帶回去了。可是你……為什麼要哭,為什麼這麼不能接受我……禪哥哥,正安弟弟就這麼讓你討厭麼?”劉正安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小孩子般的哭腔,之前那帝王的風範少了好幾分。
可是劉禪依舊沒有回應他,這樣的愛太可怕,他根本沒法回應。此刻的劉禪不是痴傻,只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又可悲又可笑,可悲的是劉正安至今都不肯放過自己,可笑的是自己至今都無法對劉正安狠下心。劉禪不是沒能力,面對比自己年幼的皇帝,他有這個能力推翻他,可是他拒絕了王丞相提出的合作,也婉拒了鬱太后的邀請,直至今日,他還是沒法和劉正安短兵相見。
得不到劉禪的回應,劉正安竟露出了和孩子丟了玩具一般的表情,他緩緩地鬆開了劉禪,沒有再多看劉禪一眼便轉過了身子。劉禪早已站不穩,劉正安一放手,他便抵著牆滑向了地面。
“朕不可能放開你的。再過幾日,朕便帶你回宮。”劉正安踏著步子邁出了正屋,他的語氣又恢復了凜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容不得半點質疑拒絕。
劉禪坐在地上沒了聲音,他不在哭也不在笑,安靜的就和死了一般。安亦終於從門後走了出來,其實期間有好幾次他都差點衝出來,他不是心疼劉禪,只是看不得這般的強逼。當安亦在正面看到劉禪那副落魄的樣子之時,也忍不住震驚了。劉禪竟變成了這副樣子,他和劉正安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為何如此害怕劉正安,卻又不忍心真正傷害到劉正安。
劉禪感覺到面前有人,他緩緩的抬起了頭,在看到安亦的時候,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你都看到了……”
“嗯。”
“我知道你一直躲在後頭……”劉禪伸出了仍在顫抖的手,“拉我一把……”
安亦伸出手拉起了劉禪,卻發現劉禪的身子顫抖的厲害。劉禪勉強站直了身子,用慢的出奇的動作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著,然後佝僂的拖著步子往屋門口走去:“你和青竹早些走吧……我也快走了。”
“我能幫你。”安亦的聲音不大,卻在正屋中迴盪。
劉禪的步子停了下來,他自嘲的笑了起來:“能有什麼辦法……他是皇上,你能有什麼辦法……”
“我能幫你。”安亦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然後他的嘴角露出了怡然的笑意,“我能幫你不再被他束縛,我能還你自由。”
劉禪緩緩轉過了身子,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安亦,最後才無奈的說道:“我對你和青竹做了那些事,我把青竹關在這裡,又硬是將留你在我身邊,如今你為何還要幫我,難道你不恨我麼?”
“哈哈哈,我安亦從來沒恨過任何人,不管你做過什麼,你仍是我的錢萬兄弟。”安亦灑脫的大笑了起來。
劉禪一愣,之後竟也跟著笑出了聲:“果然,你果然很像你師父……”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