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意。實際上是我家大公子有病在身,大夫們看過之後都不知是何原因,所以才想到來請您的。”
“你們家大公子?”安亦淡笑著問道,要說這塗水城之中能稱得上大戶的恐怕只有那一家了。
“你居然不知道?就是蘇大官人大兒子,蘇葉。”後頭的一個大漢貌似很氣憤,跳出來吼道。為首那人皺著眉,朝他擺擺手,表示不得無禮。
果然沒猜錯。安亦的嘴角越發上揚,他不屑的問道:“我這次下山,應該沒人知道,蘇大官人又是怎麼知曉我的行蹤的?”
“蘇大官人一年前便派人在祁縣月牙山下守著了,說是看到一個腰繫葫蘆的青年,便要緊跟不捨。我都跟了你一路了,看你的方向是往塗水來的,便不敢在中途打草驚蛇。”
“哦。”安亦眯著眼,警惕的問道:“這麼有心機,你們還說這個蘇大官人沒有惡意?”
為首那人一聽,不妙,怕是要把安亦嚇跑了,立刻辯解道:“不是您想的那樣的。一年前蘇家的二公子蘇茂去世之後,大公子蘇葉就像沒了魂一樣,到後來竟然瘋了,蘇家就兩個公子,二公子本就身有殘疾,大官人早就把期望全放在了大公子身上,現在大公子那副樣子,大官人只好出此下策,而月牙山又是那麼有名的深山,所以大官人讓我們一看見您下山就請您上府。誰知您竟一年都未下山,本來您早點下山,我們就早點來請您了,怎麼能說大官人有心機呢……”
安亦挑眉一笑:“哦,倒還是我的錯了。那真是抱歉啊!”
那人一慌,趕緊搖起了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哎,反正不是您說的那個意思。我也只是個小管家,您看我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您就別懷疑我們了,先和我們去看看大公子的病吧,治好之後,大官人一定會重重賞你的。”
安亦還在猶豫,一旁的青竹扯了扯他的袖子,輕聲道:“安亦安亦,看樣子蘇大官人和那大公子好像挺可憐的,我們去幫幫他們吧。”
安亦再次抽搐了下嘴角:“對於你來說,只要是人都挺可憐的是吧。”
青竹眨了眨眼睛,不解的說道:“不是啊,也有人不可憐的,比如說……比如說……”
“你還舉得出來麼……”安亦無奈的搖了搖頭,回頭看了看那些大漢,“好吧,我和你們去,至於治不治的好,我就不敢保證了。”
為首那人興奮的睜大了眼睛,忙對身後那幫大漢說:“好了,安亦願意隨我們回府了,我們終於可以回去了。快點去扛個八抬大轎來!”
安亦笑看著這幫因為能歸家而忙活起來的人,忽然覺得,這蘇大官人真的值得可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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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瞳人 中 。。。
蘇家果然有大家風範,剛到蘇府門口,安亦便覺得氣勢驚人。門口兩顆粗壯高大的勁松威風凜凜的挺立著,兩頭白玉石獅非一般有錢人家能夠擁有。安亦從那幾個大漢口中知道,蘇大官人有如此強大的家事,全是因為他與邵州城的邵陽王關係極好,稱得上是個很有用的幕臣,所以這個蘇大官人也算是政商參半。
不過安亦知道,這樣的人寄人籬下,要麼因一人之勢風光,要麼因一人之衰滅亡。想到這,安亦不禁搖了搖頭,希望那邵陽王的權勢能保的久一些,這兒的人也能活的久一些。
安亦與青竹先是被送進了一間客房,兩個人還來不及觀賞一下屋中的擺設,馬上就有一些人匆匆的進了屋子。
先衝進屋子的是個四五十歲的男子,頭髮白一半黑一半,很有城府的樣子。他的眉頭緊鎖,神情嚴肅,像是誰欠了他錢一般,不過整個人倒也的確是器宇軒昂。隨著他進屋的還有幾個隨從打扮的男子。
安亦見到這人便猜到了他的身份:“想必您就是蘇大官人吧。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一段客套話下來,安亦與蘇大官人的臉色均沒有變。安亦還是在笑,蘇大官人仍是皺著眉。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我要你來就是讓你治我兒子的病,只要你把他治好,多少錢都無所謂。”這番話說的很是沉穩,沒有半絲商量的餘地。
真是個囂張跋扈,態度不遜的臭屁有錢人。這種人不給點下馬威怎麼能大快人心?安亦的笑沒有減少半分,而是越發燦爛:“既然你來請我,那想必是知道我安亦的為人了。我只治老百姓,只治將死之人。敢問令郎是否將死之人,或者他是否是個老百姓?”
對方一時沒了聲,但是安亦發現那蘇大官人的神色並沒有變,還是和剛才一般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