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搖頭，“裝置和廠房環境，比你們小陳莊那邊要好一些，但是，工人的責任心，還有操作規範，真的，不合格，這樣的產品，絕對過不了檢測。

一旦一次抽檢不合格，可能幾萬噸貨物，都只能就地銷燬！”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食品廠那兩個，都不合格，都是幹什麼吃的！”蔡中凱想到，自己以前吃的那些食品，就一陣犯惡心！

“關鍵，還是利益，首先，工人都是死工資，按照我們小陳莊的生產強度，他們一天，至少多幹一倍的活，但工資不長。

其次，領導應該是牴觸的，這外貿，確實賺錢。

第一，丹尼爾他們這幫老外比我們有錢，消費高，第二，互通有無，我們的材料成本低，他們自己在國內生產，不划算。

可這些，跟食品廠，關係不大，或者說，食品廠的領導，還吃虧了。

以前是內銷，最後賺錢了，有一部分，是留在廠裡，他們可以自己支配，不是說就貪贓枉法，但這錢怎麼花，他們說了算，這算是一個潛在的規則，也是合理的。

工廠要搞建設，職工的生活也得改善，但是，做了外貿，賣的錢，直接入了國庫，他們只能拿到計劃內的工資和費用，其餘的福利沒有了。

所以，那些領導，看的太清楚了，就像以前，食品廠那衛生狀況，他們能不知道，反正人又不吃那玩意，做成什麼樣子，也不管他們的事。

他們那食品，我是一口都沒吃過，以前吃不起，現在，吃不下去！”

“別說這個了，不然，我中午都沒胃口吃飯！”

“行了，不提，他們改不好，我不著急，先讓我把賬還清了，丹尼爾，你們預計的，應該是明年一月份開始吧！”

“是，一整年！”

“第一食品廠這邊，改革，目前不現實，但是那倆領導，必須得換一個，目光太短淺了。

老蔡，你手下有什麼精兵強將推薦過去，免得留在這裡，老想著把你推下去，你把人推薦過去，你這又落人情，自己還省心！”

“瞎說，我們紅旗廠很團結！”

“對，這是一個團結的集體，有戰鬥力的集體，但是現在，友軍不給力啊，你們這裝置生產出來，再放下去就生鏽了，幫人幫到底，再找個人過去！”

“這事，不好辦，你這，著什麼急，他們開始幹了，你這就得停下！”

“時間就是生命，效率就是金錢，在我眼裡，這世界遍地黃金，我卻只能視而不見，我心裡特別難受，哪怕有人撿起來，我看這也高興啊！

你們想想，地上有一座金山，你在旁邊，想拿，拿不動，著急不著急。

真有人來了，搬走了，你這有點羨慕嫉妒恨，但心也就踏實了，向前繼續走，也許還能遇到下一塊你能搬動的，可是這一塊金山擋著路，你捨得走嗎？”

“你這，真是有意思，我們紅旗廠肯定有能做事的人，軍人子弟，還是比較雷厲風行的，但真就是派一個過去，上下都指揮不動，也沒轍啊！

工人沒積極性，不是喊幾句口號就行了，我們這單位，也不是說開除就能開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