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不止。
林天鴻看到當年的好兄弟這麼多年工於算計,終究還是難以得償所願,心中不禁有些痛惜憐憫。卻對這個威嚴善斷的欽差大人肅然起敬。
吳仁興看著懊惱氣苦、哭笑不得的林青塵,怒道:“林統領你是傻了還是瘋了?怎麼還不謝恩?欽差大人可要生氣了。”
林青塵雖然舉止失態,卻沒傻也沒瘋,他清楚欽差大人的份量,更清楚自己的份量,也清楚欽差大人生氣的後果。於是,他深吸一口氣,爬起來跪正,說道:“小人一時失態,求欽差大人恕罪,欽差大人的恩賜,小人謝恩領受。”
欽差大人這才緩和了神色,點頭說道:“起來吧。”
吳仁興卻大舒了一口氣,忙暗示林青塵退下。
欽差大人掃目四望,昂首說道:“此運河修繕工程乃是彪炳千秋的豐功偉業,皇上授意要在此段修建廟宇殿堂,為白老先生和各位功臣塑碑立傳以瞻百姓敬仰。吳大人最為熟知此地民情風俗,就由你來負責此事吧。你儘快安排畫師匠人選址造圖,本侯還要等著回京覆命。”
吳仁興聽說又命自己負責工程事宜,心中大喜,欣然領命,激感滿懷地說道:“皇上聖明,欽差大人英明,正該如此,方不至辱沒白老先生和各位大人功績,卑職這就差人去辦。”
待眾人散去,欽差大人對白英說道:“朝廷用人如此之多,難免良莠不齊,讓老先生見笑了。”
白英說道:“天地本不全,世上百行各業都有良莠不齊,這是常情,不足為怪。白英一介草夫不敢評論國事,但知,做人交友但求志同道合者,若能出塵而不染,則是大智者真君子也!欽差大人頗善於斷事識人,著實令老夫佩服,朝中若多有一些像欽差大人、宋尚書、河道總督潘大人這樣的官員,何愁天下不寧百姓不安呢?”
欽差大人聞言,欣喜上前執住白英之手,頗有相見恨晚之意,說道:“運河如此雄偉壯觀的工程足顯老先生經天緯地之才、鬼斧神工之技,卻不想老先生還有如此心繫天下蒼生萬民之心,這更是令人敬佩,能得白老先生真乃我馬三保造化也!我大事可成矣!”
林天鴻和沈如月聞言動容,不知欽差大人所謂的大事是何事?還有比修繕運河興修水利更大的事了嗎?猛然間想起獨孤冷月之於白蓮教主,不禁心中打個冷戰,冒出冷汗來,暗道:“若真如此,可難以估計要死傷多少人了,天下百姓將要大受一番水深火熱了!”想到此處,二人感到毛骨悚然,不敢再往下設想。
白英果然也想到與此像似的一節,驚駭問道:“大事!何事?難道······”
欽差大人猛然驚悟,想到其三人的猜測,大為惶恐起來,拱手向北一揖,說道:“三位不可妄加猜測,我馬三保對皇上的耿耿忠心天地可鑑。我說的這件大事是一件耀我大明國威,弘揚皇上仁德的大事。”說完,昂首挺胸,意氣風發地望著門外的天空現出激昂的神色。回過頭來又笑道:“噢!此事以後再說不遲,我們先到外面走走,好好領略這南北四六分水的分水大壩,三保還要請教呢!老先生請。”
四人出營,沿河堤邊走邊觀賞,護衛親兵遠遠跟隨。欽差大人馬三保不時指點著工程設施謙恭問詢,如若後生晚輩請教師長,全無半點欽差大人千歲侯爺的架子。白英不禁更加刮目相看,一一作解釋答。二人相談甚歡。
一晃十餘日,欽差大人與白英、林天鴻、沈如月遊覽了運河此段的各處景緻,在岸邊柳下把酒言歡暢談天下,如若四個知己玩伴一般。林青塵每每看到此幕,便暗自傷懷憤恨不平。
吳仁興在得到欽差大人親命後,深感驕傲,並感到責任的重大,花重金顧了技藝高超的匠人畫師把圖紙做的精詳細緻,各殿宇樓閣的式樣別緻精奇,雄偉壯觀之勢躍然紙上。他拍案叫絕,也顧不上細看,立即送去呈給欽差大人。
欽差大人看後也稱讚不已,說道:“總體的規劃佈局甚是合理,式樣兒也有氣象,只是本侯於運河修繕無一絲功績,如何能設廟受香火供奉?把千王殿抹去吧。自古龍王司水,在此處建一座龍王大殿更為合適。大禹乃上古治水神人,也應設殿供奉,還有,把尚書殿和潘公殿設在白公殿側為妥。至於關帝廟、水明樓、觀音閣、禪堂、戲樓等還是匹配的很合理的。吳大人費了不少心思吧!辛苦了。”
吳仁興得到欽差大人的誇獎,心頭樂開了花,搜腸刮肚地想說幾句激昂悲壯之詞。或許是因為太過激動,他思來想去只聲情並茂地說了一句“不辛苦,這是下官應該做的。”這一句倒把他自己感動的夠嗆,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