訶倫看著毒烈鳥被從泥潭裡用麻繩勒來。 它身插滿斧頭,頭頂的烏仁圖婭刀顯眼。最後關頭,是訶倫折回身躍深陷泥潭的龐大軀幹一刀鍘了下去。毒烈鳥的屍體經過身旁,他一把拔出血漿淋漓的刀。“看來,孛兒帖埠在這裡混得不好。”他的言語裡含著一絲譏諷。
“那也流浪狗過得滋潤。”
他死死盯著卓力格圖,後者也如此回敬他,一時兩人沉默不語。周圍人都看不明白意思,只是對這個囂張跋扈的男人留了個心眼,提防他忽然暴起傷害首領。
屍體的腥味躲不過敏銳卻惱人的號死鳥,它們很快趕來,又在林子裡盤旋。
突然爆發一陣大笑,眾人朝那望去,兩人快走兩步用力撞了一記胸膛,相互拍了拍對方的胳膊。孛兒帖的一干原人也終於收拾好緊張的心情,放肆大笑幹起活來。
不多一會兒,鳥屍人屍一概被孛兒帖人回收,他們聽從首領的安排,將率先運送回埠,留兩位老友殿後。
“良兵配勇者,這東西可夠鋒利。”卓力格圖說:“像那些鱗石一樣閃亮……不過為何做成女人用的解刀模樣。”
他揮揮手,一個原人遞一塊表面光澤的扁平石頭。
“這東西遍地都是。”訶倫在一些叢林或曠野見過這種石頭,總是密集在一處,絡布村附近也有,可沒有人知道它的來歷或用處。他無法相信手裡的怪刀源自這樣普通的石塊。
“我們叫它鱗石。”卓力格圖把它舉在面前:“試試能不能砍開便知道了。”
訶倫想了片刻拿過它放在地,他雙手握刀對準掌般大小的石頭,誓要將它劈作兩半……只聽低喝,一刀下去,刀身和石頭同時擦出熊熊火焰!
“好刀!”火焰躥半丈有餘,好友嚇得忙踢起腳下的土壤掩蓋在鱗石面,火焰撲騰兩下便熄了下去。
卓力格圖不曾見過鱗石燃起過大火,他鼓了鼓手掌驚歎:“這恐怕是把能解龍骨的刀。”
龍?訶倫收回刀,他可不相信存在這種傳說裡的野獸。“那我該去海里找條你說的大蛇來祭刀。”他也是第一次見到怪刀燃火,難免心升起喜悅。
好友鬆了口氣,面帶思索,他把熄滅的鱗石拾起,面只有一道白痕。“刀磕了嗎?”
“沒有。”
“看來確是鱗石刀了。”
訶倫接過鱗石,這扁平的尚帶餘溫的石頭有細小的三角紋路,像一些猛獸的鱗片,它們潛伏在泥潭、高山、深水甚至原人聚落,簡直無孔不入。當然,還像卓力格圖提及的龍鱗,它粗長如巨蟒,卻並非蜿蜒滑行在叢林,而是高盤天空振盪大風。
可是沒有雙翼的猛獸,能在天空翱翔嗎?那群尾隨原人們搬運屍體的號死鳥都插著黑漆漆的羽毛,訶倫還是難以置信。原人的傳說裡有千百怪的故事主人,卻從未出現在他們後人的眼裡。龍,不過是某些摔落懸崖的大蛇,是以往長冬的風雪驟亮的銀電,那些痴狂的信徒窮極一生都見不到龍的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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