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無情雙目仰空一凝,又低緩的道:
“你能用這針殺人,你本身必是該殺之人……”
手掌在空中一翻,空中僅有餘光一抹,彷佛根本沒發生什麼事情一樣,而那鋒銳的毒針已深深嵌在風鈴客的眉心處,一連五根,並列如梅形般,風鈴客如碰上一幕驚恐的事情,瞪大眼珠子,望著半空,一張嘴半合半開的張咧著,那神情當真是厲怖。
風鈴客就這樣死在自己的蜂針之下,人雖已死僵而不化,依舊站在那裡,鐵無情那一手暗器比風鈴客高明多了,他殺人的手法太快了,全場又是一震,此刻他們才明瞭,眼前的鐵無情果然非尋常之輩——
雪飛狐擊掌道:
“好手法!”
淡淡一笑,鐵無情道:
“風鈴客是個色狼,早就該死,而他雖是該死,卻是你的朋友,他死了,你不難過麼?”
這真是一針見血,雪飛狐哪能不知道這是鐵無情故意給自己難看。
他眼珠子略略一轉,嘿嘿地道:
“疆場將士,殺伐搏命,本是平常之事,風鈴客是我的朋友,我當然會妥善的照顧他的後事,在這裡,我們都是他的朋友,自然會替他血洗此仇……”
此人當真是個老狐狸,三言兩語已將事情輕描淡寫的描過去,而將這筆血仇卻輕易的印在他那批朋友頭上,果然跟風鈴客同時來的秋無燕首先忍不住了,他是風鈴客的結拜兄弟,這次是應風鈴客之邀來看熱鬧的,沒想到風鈴客卻死在自己的暗器下。
秋無燕是祁連白雲牧場的場主,跟中原武林並不熟諗,可是白雲牧場的威名卻是中原武林人人樂道的,秋無燕的功夫有多高多深,沒有人知道,可是他帶來的三個跟班的架勢,絕對是個標準的練家子,這三個漢子俱黑鬥蓬、黑衣褲,腰裡纏著鼓鼓的兵刃。
秋無燕憤聲道:
“鐵兄弟,你狠了點,我那位兄弟也許在行為上過火了點,你可以給他教訓,斷他(奇*書*網。整*理*提*供)一手或一足,萬萬不能二話不說,就了結他的命……”
冷澀的笑了笑,鐵無情道:
“一個淫賊,一個玩女人的高手,毀了多少良家婦女,這種人你會和他為友,可見你是個是非不分的人……”
秋無燕嘿嘿地道:
“罵得好,我承認……”
鐵無情大笑道:
“這樣一個人,你還要替他報仇麼?”.
秋無燕大聲道:
“要——”
一怔,鐵無情道:
“為什麼?他不值——”
秋無燕嘿嘿地道:
“他的行為固然可恥,連我都不恥他的為人,可是他畢竟和我交往了十幾年,這是一份友情,我必須為這份友情付出代價,要為朋友討回公道……”
點點頭,鐵無情大笑道:
“好理由,風鈴客有你這樣的朋友,雖然死了也會沒有憾意,我也佩服你的道義,就憑你這幾句話,你是個值得尊敬的人……”
秋無燕聞言果然哈哈大笑,雖然兩個人是敵對的,但那由衷的讚譽,還是讓人愉快的。
秋無燕一臉笑意。道:
“我們還是敵人——”
“嗯!”鐵無情雙目望著遠處,道:
“一個不凡的敵人,也是位可愛的敵人,但願我沒有遇上你,可是我們還是遇上了,你出手吧,我還有很多事和雪叔談,咱們最好快點解決……”
冷漠的臉上浮現一片殺機,秋無燕道:
“白雲牧場秋某人在祁連山也有一分局面,今日你惹上了白雲牧場,往後的日子會很難過……”
鐵無情眉頭一皺,道:
“江湖日子本來就是刀口舐血,得罪一個也是死,得罪十個也是死,白雲牧場只不過是江湖的一分子,我並不在乎多一個……”
秋無燕大聲道:
“好豪氣!”
他的話聲一落,身後那三個漢子霍地躍了出來,三個人手上俱多了一柄短劍,幾乎是同一種握劍的式子,分三個不同的角度向鐵無情圍過來。
秋無燕一沉聲道:
“田昭、賀森、孤老三,這裡沒你們的事一—”
三個祁連山的漢子,有著天生的倔傲,雖然他們的主子已喝阻他們,但,他們一心為主子,沒有一個肯退後或退縮。
田昭大聲道:
“秋當家的,這種事哪能由你親自動手,兩軍交手,卒子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