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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屬意茜雪,可她年紀又太輕,怕是鎮不住。”

“不如叫芸兒來管著罷”賈寶玉忽地輕輕擊掌,“如今咱們園子裡栽樹植花都交代給了婆子們,他也沒有營生可幹,正好閒著。”

“瞧著他不大老實……”探春有些不大放心。鋪子不比地,裡面的貨色也值上千兩銀子呢若有個起了壞心的,捲了店子跑路,他們三個人別說掙錢,怕是連本錢也收不回來“老實的人還能做生意麼?就要機變靈活的才好。”林黛玉含笑道,“只是他的為人咱們不大清楚,還要試著用他兩三個月才知道。”

“就依你們,用了再說。”探春想了想,覺得賈芸看不去也不像奸滑之輩,也就允了。

高興的是賈寶玉:“我這就去跟他說一聲兒,回頭讓他再叫幾聲父親。”

探春啞然失笑,眼睛卻瞧著林黛玉:“你想當父親,趕緊地讓太太替你定下親事”

兩個人同時紅了臉,林黛玉啐了她一口:“真不害噪,這話也說得麼?”

“我只是說大實話罷了。”探春也不好意思,訕訕地乾笑了兩聲,開始趕人,“二哥,你還不去辦正事兒?”

賈寶玉尷尬地摸了摸頭:“這就去。”

兩人看著他出門,才相視著又笑了起來。笑畢,探春才正容道:“我說的可是實話,你如今父母雙亡,婚事上頭除了指望祖母,還能怎麼樣?趁著祖母如今身子還康健,能替你作個主。若是哪天……你才真是沒人指望了呢”

林黛玉紅了臉,嗔了她兩句,才垂了目光:“你也知道,婚事講究的父母之命,我這頭固然有外祖母,可那邊兒還是得看舅舅舅母的意思。”

連金鎖都出來了,王夫人的用意還不明顯嗎?探春憂愁地嘆了口氣:“你近來覺得身子骨如何?我瞧著倒比前兩年好些,今兒看起來也精神。”

林黛玉感激:“好得多了,以前總是隻能睡上一個更次,現如今能睡上三個更次了呢你那個操,做起來雖然彆扭,卻覺得通體舒泰。只是怪了些,總得把紫鵑她們趕出去了才敢做。”

“本就是強身健體的,比你見天兒地吃藥強。既是有效,你就堅持做下去。”探春又囑咐了兩句,才把賬簿子交給翠墨收著。賈母當初同意掉包計的原因之一,就是林黛玉弱不禁風。沒有了這個障礙,至少賈母那一關,應該能過了吧?

“是,如今燕窩也用得少,精神反倒比往年更強些。”林黛玉若有所思。

“那就好,你練得熟了,我再教你兩招。”

“這操,莫不是從郡王那裡學來的?”林黛玉笑問。

“除了他,難道我就學不成什麼東西了?”探春有點小氣惱。

林黛玉也不動氣,只是吃吃地笑,末了才道:“不如去我那裡等寶玉的訊息,若能說定了賈芸,咱們又能省些心。”

“只怕會更不省心呢……”探春暗地裡嘀咕了一句,依言收拾了桌上散亂的帳簿子。紫鵑正在外間與侍書做針線,一個繡鴛鴦,一個納鞋底兒,配著梧桐樹漏下來的光影,倒也有種歲月靜好的恬然自得。

“姑娘還是披著件坎肩的好,這天還不算大熱呢”紫鵑總是替林黛玉多帶著件衣裳,這時候拿出來,倒惹得侍書發笑。

“這還不熱哪?已經五月裡的天氣,我穿著單衣還嫌熱呢”

“我家姑娘能和你比麼?”紫鵑啐了她一口,“咱們是粗生粗養,姑娘們卻是素來嬌慣的。”

林黛玉笑道:“今年感覺不似往年那麼怕冷,穿著單衣正好。”

紫鵑看著她鼻尖微微沁出的細汗,也替她歡喜:“可不是?這一個月沒聽姑娘咳嗽,想著將養得好了。”

侍書放下手裡的鞋底:“姑娘的髮髻散了,我拿抿子來。”

探春也不在意,隨意用手攏了攏:“左右只在園子裡,又不往外去”說著,便挽了林黛玉的胳膊往外走。侍書跺腳:“姑娘還跟小時候似的,不耐煩做這些功夫”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林黛玉笑話道。

“不移便不移了,細枝末節去在意它做甚麼?橫豎還早,不如去怡紅院守著罷。”

兩人穿過小徑,剛至廊下,便聽得晴雯的聲音:“拈不得針,拿不動線,只會偷嘴兒吃,不如戳爛了”

另一個聲音亂哭亂喊,又聽到麝月勸解,晴雯仍罵罵咧咧,小丫頭的哭聲更響,聽起來熱鬧得緊。

“又出什麼事了?”探春訝然。晴雯雖說是個爆炭脾氣,可對怡紅院的小丫頭子們,素來護短得很。

林黛玉抿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