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的難以置信。這個家夥居然這麼個樣子調情,然後居然也就這樣子把電話給掛了,厲劍剛還打算另開個房間,跟歐鵬多聊幾句呢。
厲劍咬牙切齒地把手機丟一旁,把跟他同屋的喬洪和常為民嚇了一跳。剛接電話時滿面春風,然後聲色俱厲,再然後春情盪漾,現在倒好,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厲劍衝到廁所後,常為民低聲問喬洪怎麼啦。喬洪嘿嘿地笑,說厲劍被小情人給耍了。常為民對素未謀面的厲劍的小情人肅然起敬,敢耍厲劍,那妞兒還真行。喬洪斜了常為民一眼,說厲哥喜歡男人的,你不知道?常為民大吃一驚,瞠目結舌,半天沒能說出話來。
喬洪淡淡地說:“抱歉啊,沒想到……”
“跟咱們一樣的人嗎?”常為民打斷喬洪的話:“仍然在服役?已經退伍的?”
“完全不一樣的人。”喬洪回頭仔細地看著常為民:“你沒有意見?”
常為民摸了摸頭:“他是頭,做什麼事,都是他說了算……我沒有意見。就算他要我也去找個男的,說不定我也會去找。”
這下子輪到喬洪大吃一驚了:“這話怎麼說?”
常為民尷尬地笑了笑:“我在部隊的事,你知道……你不知道?厲哥為什麼會轉業,你也不知道?原來……啊……就是那個……即使在部隊,厲哥也都是最有原則性的一個,他並不呆板,但是也絕對不會……我……算了,當我沒說,一言兩語說不清楚。”
“用不著說清楚。”喬洪鑽進被子:“很多事情都用不著說清楚。你加入了,咱們就是一個團隊,就是親兄弟,就是生死與共。其他的,說得清說不清都沒有關係。”
過了好久,厲劍才從洗手間出來,上了自己的床,開始對自己催眠。
歐鵬是個要人命的家夥。厲劍心裡對自己說。自己這條命還不能交給他。明天還有任務呢。等這個活幹完,老子再把命給他吧。
這麼著,熬了一個星期,等洋妞上了飛機,厲劍他們才鬆了一口氣,拿了報酬回長沙,厲劍就開始給歐鵬打電話。
關機。整整一天都關機。
晚上再打,那邊電話通了,說在廣東出差呢,要過幾天才回來。末了,歐鵬又用那種慾求不滿但又幸災樂禍的聲音說:“怎麼辦啊……鞭長莫及啊……”把厲劍氣得又衝到洗手間勞駕自己的左手和右手。
真他媽的邪門。厲劍活到三十多歲,對慾望一直都有很強的控制能力。但是現在,就好像吸菸上癮一樣,對性也上癮了,隔三差五地不弄一下歐鵬,渾身都不舒爽。跟歐鵬做的次數,實在是太少了。做的時候,又實在是太過癮了。
又熬了幾天,厲劍再次打電話給歐鵬,那家夥說已經太晚了,十一點了,明天他要出差去雙牌,跟省局和市局領導一起去,等回來,再跟厲劍聯絡吧。
厲劍很惆悵,只答了一聲嗯,然後沈默。那邊歐鵬又吃吃地笑,哦。怎麼辦?歐鵬說,接下來可能還要跑道縣,還要跑寧遠,不曉得什麼時候回來哦。
厲劍開始在房子裡轉圈圈,轉了之後仍然很焦躁,就開始緊急集合,把學員們都喊了起來,出去搞拉練。教官們群情激動,學員們哭爹喊娘。他的堂弟厲有為,跑著跑著居然睡著了,最後是被王貴田一路拖著拉著繼續的。
喬洪跑到厲劍的旁邊,笑著問:“是不是以後都搞緊急拉練?還有些什麼專案?哈哈,想起新兵連訓練的時候,真是痛不欲生,又無比的暢快。”
厲劍加快了步伐,把喬洪甩在了後頭。
凌晨五點,這幫子人才要死不落氣地回到學校,洗澡,吃飯,睡覺。
厲劍面沈似水,不怒而威。
喬洪覺得厲劍的情緒不大對頭,踢了踢厲劍的腿,問:“厲哥,我多嘴一句啊……那個……呃……其實這一兩個月,厲哥都有些浮躁……”喬洪低下頭,有點心驚膽戰:“不知道為什麼。不過如果我們還有啥任務的話,我說,不是去做保鏢,而是……”
“我知道。”厲劍打斷喬洪的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沒有正兒八經地談過戀愛,這麼多年……又已經人到中年了……”厲劍回過頭看喬洪:“你們年輕人,是怎麼樣做的?其實他也不算年輕。可是我在部隊中呆了那麼多年,他們這些平民的想法,我有些弄不懂。”
喬洪低著頭,不敢看厲劍:“其實打電話,約會,吃飯,看電影啥的……或者……倆男人怎麼樣我也不知道。怎麼不去問崔總?”
“啊。”厲劍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自顧自地說:“心浮氣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