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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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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霖幽靈般的聲音冷冷響起:“看夠了、聽夠了?你不知道他們這一族,如果不是情深若此,即使跟男人上床也無法懷孕吧?”我身不由己被他沈著臉往門外推,張了張口,腦海中卻找不出一個字眼,直至那扇門在我面前砰然關上,神醫又恢復毫無感情的口吻淡淡傳出:“今天晚上是危險期,熬就熬過去了,如果不行,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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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下如黃金鍍邊的軒窗始終緊閉,一個黑影在內室裡往返來回,忙碌不休。日頭沈下去,搖搖晃晃的香燭燃起,投射在窗紙上的影像愈發薄弱不明,連帶著那間房裡發生的一切都如夢似幻起來,淡不可聞的血腥味時隱時現。

月明星稀,晚來風。

我立在一棵芳華怒放的桃花樹下紋絲不動,眸子裡映著跳動燭火,明明滅滅。

“王爺,更深露重,您還是添件衣裳。”相同容顏的影衛悄無聲息貼近,一件柔軟裘袍覆蓋上肩頭。來拿我的手,卻是駭了一跳,啞聲:“王爺,您的手……”

我低頭看去,掉落崖間時在石壁上劃得血肉模糊的十指未及包紮,已是積滿淤血,一片青紫;失神狀態下兩隻手不自覺交握在一起,指甲深深嵌入到手背中去,面板被穿透得很深,猙獰的綻出紅肉。竟然一點也未察覺到疼痛。

洌蠡又痛又急的掰開我手,慌亂的責問難道你不知道痛嗎!

我任他施為,好半天,抬起已然知覺全無的右手,緩緩按上胸口,定定看著他道:“怎會痛?怎比得上房裡的那個人痛?怎比得上……這裡的痛?”

他呼吸一滯,所有動作戛然而止。

我看著他,漫聲道:“洌蠡,本王是不是,很不擅長去愛一個人?”

月上中天,點點毛尖般的細雨同著初夏涼意一起撒播到這間空曠的庭院中。漸一番風,一番雨,一番涼。內室躍動的燭光黯淡了一下,又添上一支新燭。

衣衫在涼雨中漸漸溼透。已過去5個時辰,青霖依舊一步也沒踏出內室。

“七歲那年,我在御花園中第一次遇見雅少景。那時的他,面若滿月,衣冠勝雪,美麗不可方物。我一直認為,對兄長的膜拜與仰慕,就是我對雅少景感情的全部了。”我眼望內室黃豆大點的燭光,模糊覺得那個驚鴻一瞥的絕色身影,穿透了二十多年的歲月低垂著眼角淺淺對我微笑。“直至17歲他誕辰當日,無意間在臨渲殿撞見二皇兄對他行那雲雨。我方知道,原來,那才是我真正想要對雅少景做的。”

我垂著手,淡淡道:“你相信嗎?我沒有膽量衝進臨渲殿救他出來,因為我害怕。我害怕那樣衣衫不整的他,我若抱他回住處,定然會比雅少銘更狠、更兇殘的蹂躪……我夢了多少次把他壓制身下,不顧他哭喊的拼命擁抱他……”

虛空的疊影濃一陣淡一陣。寥寥然的靜默中,洌蠡收緊了呼吸。

“雅少景這一生,愛著的唯有他的社稷百姓。我和雅少銘,明爭也罷,暗搶也罷,他不過覺得是兩個年幼無知又任性的弟弟在爭搶心愛的玩具。漸漸的我們察覺,要令他把目光放在我們身上,唯有奪下那個他傾注了全部心血的江山。我原本就要走到那功成名就的最後一步……他卻選擇了雅少銘。”

那一劍的冰涼噬骨。

那一瞬間的千帆過盡。

那雙如幼鹿純淨的眼眸中,我拼盡全力,亦無從拂拭的悲涼與新愁。

──縱是這江山如畫,天下乾坤坐擁,無法拱手討你歡又有何用?

“這和擅長不擅長,沒有關係。”洌蠡低低道。

“王爺只是,在愛著一個人的時候,眼中便容不下除了自己感情外的其他雜物。即便是被你愛著的那個人也一樣。你看不清,對方的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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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微的門聲響動。

臉色不甚清明的青霖從門內步出,冷漠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自傲與浮誇掃過來一眼,掩上門自顧自離開了,挺直的背影帶著不眠不休好幾個時辰的倦意。

“這位神醫嘴巴雖然毒,救起人來卻不遺餘力。”注視他離開,洌蠡問,“王爺不去房內看看南二公子?”

我倆一問一答的立在那棵桃樹下動也不動,被雨水打落的花瓣碎片墜了滿頭滿身。我目光久久盯在半掩的門縫上,道:“你去。”

孩子保住,南堯月性命無礙,我也該離開了。

“……秦將軍真的回信了?”

幾日前我修書一封,密報王城裡的秦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