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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住的更加用力分開了雙腿,借著慢慢升上來的月光我看清他腿間一片血紅。

他喘著氣,猶如精雕細琢般的秀美臉龐因為痛楚而深深皺在一起。捱過又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更加費力的說:“小月他……為了救我,隻身一人在裡面和人纏鬥……不能,不能讓他……啊……啊……”青霖套上薄膜的手按上了那蠕動不息的大腹,南離彥頓時一陣抽搐,慘白著臉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羊水破了,看來之前已經痛了很久。我看著他猶如脫水的魚竭力朝上挺動沈隆的腹部,咬緊牙關用力的痛苦表情,忽然想到堯月將來莫非也會經歷這麼生不如死的劇痛折磨??

心頭一陣寒徹骨底的發冷,竟然愣神了片刻。青霖冷冷的聲音響起:“南堯月一心救他大哥,即使搭上自己性命也不在乎,我身為他的大夫,既無法保護他,唯有盡力成全他最後的心意。你如果現在衝進屋子裡,或許還來得及趁剩有一口氣時救他出來。”

*******

木門在一推之下應聲而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隨即撲鼻而來。

門後的房間裡黑洞洞不見光線,四下死寂無人,一條長長的通道向下通到不知多深的地方。側耳傾聽,從地下室裡隱隱傳出打鬥聲響。情知等到援兵到來再下去也許真的就要同堯月天人永隔,再無時機猶豫, 我向通道深處朗聲道:“卿王雅少慕在此,不要傷及無辜!”

雅少銘真正想對付的人是我,主動把自己暴露在他的爪牙面前,被少尹知道一定會罵到死吧。如果我還有命回去的話。

打鬥聲忽然停歇了下來,判明方向,我也顧不上有什麼機關在前面等著,沿著黝黑陰涼的臺階便衝了下去。那地道似乎分外的長,足足奔跑了五分鍾才忽然有一道光線射進眼底,臺階盡頭處豁然開朗──是一個專門設計用來囚禁有著一定身份犯人的軟禁室,石床石桌石椅甚至桌上的水盆、巾帕和角落裡的夜桶都一應俱全。想必這幾個月來,南離彥就是被關押在這個地方。

但是我沒有心思再往深處去想南離彥的事情,目光完全被倚在牆壁上,一手持劍,一手緊緊按壓著腹部的人吸引住。

堯月腳下倒著三具屍體,屍身上的血跡已經流盡乾涸,而囚室裡還有另外三個蒙著面的壯碩大漢在距離他不到兩米的地方目露精光,虎視眈眈的瞪視著他。

我在上面發出的動靜顯然囚室裡的四個人都聽到了,在我之前這三個大漢或許還在近身肉搏試圖捉拿南堯月,聽到我的腳步聲後全都默契的採取了包圍卻不動手的姿勢。

我把目光移到堯月身上的同一時刻,堯月也抬起汗水迷朦的眸子朝我望來。再下一秒,像是終於放寬了一顆心,拿著劍的手軟軟的垂下,倚靠在冰涼石壁上的身子也滑落下來。

我搶前一步把他抱在懷裡,驚覺懷著雙胎的他身子如此沈重,內力全失之下我竟然險些沒能抱穩。

堯月軟綿綿的倒在我懷中,一言不發,伸出顫抖的手就來撫摸我的臉,翦水雙瞳裡盛滿不敢置信和恍然夢中的眼神,像是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少慕,是你嗎?”他喃喃的說,“我是不是臨死出現了幻覺?聽說辭世前最後看到的一定是最深愛的人……少慕,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我抱著他緩緩跌坐在地,喉頭一陣哽咽,嘶啞得發聲都發不出來。

他的手上滿是血跡,也不知是他自己的還是敵人身上的,卻渾然不知,緩緩摩挲著我的臉頰,繼續自言自語:“夢境是不會說話的,對不對。卿王爺現在一定是在臨渲殿裡等著受封登基,或者在冷宮裡擁抱他那位夢寐以求的大哥……”

“不,不是,”我啞著嗓子,好半天才找到自己聲音,“堯月,我在這裡。我在這裡。不是做夢……”

“少慕,我好痛。”他沒有聽見我的話,兀自柔聲說,“我……肚子痛得好厲害。我不想帶孩子走……我總是一廂情願的希望,即使哪天與你反目成仇,兩不相見,也還是可以保有你的骨肉血脈……”

包圍住我倆的三名大漢們互相打了個眼色,慢慢縮小了包圍圈。

“你說……當時懸崖上為什麼我不任由你掉下去呢?那樣的話,大哥今天就不用受這麼多苦,我們的孩子也,也不會……”堯月忽然顫抖著停止了說話,痴痴撫摸我的手也垂落下來,在我懷中痛苦萬分的蜷縮起身子,睜著空洞無神的雙眼細微呻吟起來,“不……行嗯……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我曾經為了雅少景品嚐過這個世界上最揪肝挖肺噬心刻骨的痛楚,但那些讓人痛不欲生的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