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跌,太子也要問罪於你。”
“放心吧,我粗通醫術,給你把過脈,你的身體沒有問題。我也見過太子殿下,看他的面相也不是有問題的。別信那些民間偏方,真正的有才之士都在太醫院呢。”柳娘恐嚇過後,又溫言安她的心。
“唉……”常沁兒嘆息,“殿下自然康健,是我……我總覺得對不住殿下。殿下為了長子嫡出,如今還讓側妃侍妾喝著避子湯呢。”
柳娘吃驚,沒想到太子真有這樣的胸襟和見識,當真是謙謙君子。可誰讓柳娘是太子妃的妹妹,自然只能站在常沁兒一邊說話。“那也不能急,這是太子的關愛,是你的福氣,也是正妻該得的待遇。三年無出才讓侍妾有孕,這才是大家規矩呢。你別覺得對不住他,我看你的面相,多子多福,肯定能再說三年之內懷上!”
第140章 燕王妃
年初; 徐達又領兵作戰去了; 他常年在外; 本無稀奇。只今年孫姨娘懷著孩子,恐徐達不能親眼見孩子出世。孫姨娘年紀也不小了,這極有可能是她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孩子,全家都非常看重。
謝夫人早就免了她早晚請安; 還是不是親去房中探望。徐添福這個小傢伙,走哪兒都是橫衝直撞的,現在都學會在孫姨娘面前“穩重”,決不能像以前一樣衝進她懷裡。
如今徐達和徐允恭都領兵在外,柳娘自持是唯一能主事的人,更是把小心謹慎發揮到了十二分。大夫和穩婆都備好了; 時刻關注著孫姨娘的動向。
五月; 孫姨娘順利誕下一子。謝夫人看著痛哭孫姨娘; 拉著她的手道:“妹妹終身有靠。”
柳娘在一旁看著,心中感慨。此時女人這麼重視兒子; 也不全是重男輕女的緣故,也許她們下意識知道男人靠不住; 只是沒有形成明確的想法和系統理論。
柳娘安排家中僕役好好照顧孫姨娘,自己則去處理外事,她年初派到倉山祭拜危素老大人的下屬阿忠回來了。危素在大明官職最高是翰林學士; 且已被貶謫,徐家乃將門最頂層,兩方看似不沾邊。此時還沒有武將文臣相互對立的情況; 前年皇帝為開國功臣封爵,文臣李善長位居第一,封宣國公,賜丹書鐵劵,為六公之首。即便是柳孃的父親徐達,那般功勳赫赫也只排在第二位。可見文臣並未掩藏在武將的光芒下。
但這和柳娘派人祭拜危素有什麼關係呢?危素一個去官貶謫的前朝老臣,並不值得身份顯貴的國公之女惦念。只是危素在士林十分有名望,他之所以被貶官,便是因為“亡國之臣,不宜位列侍從”。被皇帝發配去守餘闕墓,餘闕亦是忠良氣節之臣。當初陳友諒攻打安慶,餘闕浴血奮戰不敵,遂拔劍自刎,妻妾兒女投井而死,追隨餘闕遺志。當時的大元朝廷念其忠義,追封幽國公,諡宣忠。
忠義是值得讚美的品行,不管餘闕忠於哪一個,他終究不負所托。士林對餘闕評級極高,現在危素一個前朝老臣去守餘闕的墓,所帶來的效應不知一加一那麼簡單。危素被貶謫,反而成了氣節的代表。危素本就有才名,編纂過宋、遼、金史,他的史學造詣、詩詞文章隨著德行而拔高,在士林中達到鼎盛。
年初危素病逝,柳娘遂派人致奠。危素年老無官,只有清名,若無柳娘派去的人,葬禮都不能辦。阿忠留下銀兩,讓危素得以靈柩反鄉歸葬,子孫無不感激。
而阿忠給她帶來的好訊息不止這一個,“和州百戶花淵波正為世襲武職一事四處找關係,見屬下出自京中高門,便賄賂重金,企圖頂替其兄承襲百戶職位。花淵波老父、長兄、長嫂、侄兒皆亡,只有一個尚在襁褓的小侄兒。花家老母針線謀生,艱難養育。花淵波戰場退下歸鄉,見此場景便想承襲兄長百戶職位,養家餬口,也養育侄兒、奉養老母。”
“當地衙門可有優撫?”柳娘問道。
“自然有的,可和州府物價居高,孤兒寡母不易,幾個死錢如何活得下來。”阿忠沒說的是,過日子不只是錢的問題。若無花淵波在家,一個孤寡婆子帶著襁褓孫子,還有錢,在這戰亂剛剛平息的時候,不是三歲小兒鬧市抱金磚嗎?若要花淵波在家,他必須有一個能養家餬口的工作,兄長留下的百戶職位正合適。
“花淵波所求為何?”
“花淵波原本已經補了百戶,可年初下了武選法,他的位置就保不住了,正在四處疏通關係,恰巧屬下路過。指點他事情捅破,和州府毗鄰鳳陽府,乃龍興之地,應很快就會上大天聽。”
“如此甚好,沒被人發現吧?”
“主子放心,屬下孤身一人前去,此行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