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看的出來,魏國公府不看好新帝。新帝也明白,可魏國公府地位超然,現在正是用武將的時候,新帝也不敢貿然撕破臉,對魏國公府動手。魏國公長輩皆已過世,但兄弟們仍舊住在魏國公府內。
“姐夫,出了這事兒,我也沒辦法。我是武將,生來就要為陛下盡忠。如今燕王謀逆,若真到了戰場上,沒有手下留情的餘地。”李景隆嘆息著去拍徐輝祖的胳膊,道:“先來給姐夫道惱,若真有那麼一天,您可不許遷怒姐姐。”
“說的什麼話,為陛下盡忠,乃我輩榮幸。若非病重,我非親上戰場不可。咳咳咳……”徐輝祖一臉病容,聽著李景隆侃侃而談,也跟著表決心,徐家滿門好似都對新帝忠心耿耿!
一姐夫一小舅子,兩個半百老頭說得高興,似乎達成共識。
李景隆一出了大門,徐添福就從屏風後轉了出來,:“李景隆能贏嗎?”
“他?瞧他那信誓旦旦的模樣,誇誇其談的毛病幾十年了,當年咱們一起賽馬,他就從未贏過。兵法不通、戰陣不精、武藝稀疏,贏個屁呢!這些年沒有大型戰事,居然讓他仗著祖蔭混到現在。這樣的繡花枕頭、老紈絝,絕不是妹夫的對手!大妹妹都比他強!”徐輝祖對剛剛在他書房賭咒發誓的李景隆並不看好,他看好的是自己的親妹妹、親妹夫。
李景隆一上自己的馬車,就對心腹道:“徐輝祖十足小人,明明和燕王那邊關係密切,卻啥事兒沒有!不就因為會鑽營嗎?改了名字,舔著臉親近陛下,這才洗清了嫌疑,當真丟我們武勳家的臉。仗著中山王的臉面混到如今,中山王地下有靈,都要被他氣得跳出來。奈何就是這樣的小人,居然還站著武將第一的名頭,當真可恨!我曹國公府身帶皇族血脈,都沒這般張揚,哼!此次大戰,必須讓陛下看到我的好處才行!”
李景隆坐著馬車緩緩走過大功坊,坊內秩序井然,巡邏隊士兵訓練有素。李景隆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窗外景色,繼續抱怨道:“進了門兒也不讓我見姐姐,不知安的什麼心?陛下就是太仁慈了,像這種裝病的老油條,就該被……哎哎哎,停停停!”
李景隆突然看到馬車外正是鄂國公府。當年常遇春追封開平王之後,王府並未擴建,依舊掛著鄂國公府的牌匾。只是這個牌子為什麼還掛在這裡,不是應該被常茂拿走嗎?陛下一直在找開平王老夫人,聖旨到了懷慶府,常森卻早已在先帝駕崩之時回京奔喪了,當地官員一問三不知。
李景隆林靈光一閃,想道,若是開平王老夫人就當躲在大功坊老宅呢呢?李景隆跳下馬車,就去敲門。
門口的小廝懶洋洋拉開大門道:“大人容稟,參觀鄂國公府老宅紋銀一兩,可入正廳為開平王他老人家上香,祈求保佑。”
李景隆沒想到堂堂王府公爵變成了耍猴的,居然要收銀子。
“這位爺,您別小看這老宅啊,多少人為開平王老大人立長生牌位。可開平王老大人也就一個人,那麼多人哪裡保佑得過來,讓只能挑人多的地方賜下福音。咱們大功坊內的府邸可是老宅,開平王老大人的英靈一定會保佑你的。”諸如此類推介段子,小廝拉著就是一長串介紹。
李景隆聽了一肚子的順口溜,依舊沒有勇氣進去看一眼,憤憤不平甩袖走了。開平王老夫人若是還在,看到這種把自己府邸當做遊覽勝地的事情,想必能從棺材裡跳出來吧。魏國公府也真是的,明明老世交的房子就在,居然放任鄂國公府淪落到這種地步!
看門的小廝見李景隆走了,飛快關上門,收了無賴嘴臉,小跑著去向主子稟告。
沒有證據,可又胡思亂想的李景隆和齊泰搭上線,把開平王老夫人有可能在大功坊的訊息點明瞭。齊泰又發散思維,吳王不也失蹤了嗎?他會不會藏在魏國公府?
一個兩個的發散思維,倒是錯有錯著。
所有人都在為這亂局忙碌,對峙雙方在想辦法,狀似閒置著的人也沒有坐以待斃。
禮部侍郎危鍾在家中接待與他志同道合之人,嘆道:“先帝糊塗,自毀宗法,立當今為帝。以致出了而今的大亂。”
“鍾兄慎言,畢竟是先帝。”先帝的赫赫威名,在他們這些臣子心中仍舊高山景仰。
“唉,要我說,即便先帝有不慎之處,若是當今能不削藩,或者緩緩圖之,也不至於如今。”在朝上,削藩派越反對派本就不對付,而且反對削藩的人佔了多數。奈何圍繞在新帝身邊的人都贊成削藩,即使主張緩緩圖之的人,也是怕引起藩王叛亂。新帝仁慈,圍繞在他身邊的人都是陪著他從普通皇孫走到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