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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份責任,少不得要你多承擔。”

“師父說哪裡話; 都是戒痴該做的。”戒痴雙手合十再誦佛號。戒貪身為大師兄,在經文、佛學上的確能折服眾人,若是他們的師父僅僅是一位高僧,那這位大師兄名正言順、最能服眾。可惜師父攪進了朝局,戒貪師兄的直便成了蠢,真便成了愚。只有他這般心思深沉的人,才能代替戒貪師兄,擔起責任來。戒貪神色晦暗的看著自己的手掌,這一雙標榜不殺身的佛手,已經有多少性命,葬於此手。

“我觀唐姑娘質樸純粹,是一位真正以修行為要的化外高人。為師此來,一是為殿下三顧茅廬,招納賢才;二是為探望道途同伴,修行大道萬千,能有一二可見項背之人,亦為幸事。戒貪身在佛門,卻犯了浮躁的戒律,你不許為他求情。為師與唐姑娘雖立場不同,終究是同道中人。你去約束門下弟子和護衛,萬不可對唐姑娘無禮。”

“是,師父。”戒痴應了,問道:“師父不怕唐姑娘與殿下大業不利嗎?”

“你這小東西,倒套起為師的話來了。唐姑娘乃是化外之人,這凡間縱有千變萬化,與她何干?唐姑娘的修行路,與我等不同。這樣妄自揣測的話日後不要再說,戒痴,你可不許痴了。”

戒痴再次雙手合十,謹記師父教誨,出門叮囑了其他幾個慶壽寺門下僧人和燕王府隨扈的侍衛。

重新回到屋中,道衍讓他在炕桌對面坐了,道:“今日冒犯唐姑娘,亦是佛法不提倡之惡行,你與我來抄經文,抄好之後燒了,給唐姑娘祈福,算做老衲微不足道的補償吧。”

“是,師父!”戒痴恭敬領了紙筆,坐在道衍對面,開始書寫。

“一切俱已安排妥當,屋外無人監視。”戒痴在白紙上龍蛇走筆的寫下這一句。

道衍看了頷首,添了兩個字“戒貪”。

“抄經。”戒痴微笑點頭,示意大師兄無礙。戒痴不知道什麼事佛性靈性,大約像大師兄戒貪這樣的就加有靈□□。把世間一切都攤開來說,黑白分明,於佛法上的造詣高深,於世間規則猶如小兒。

“唐柳娘。”道衍寫下這幾個字。

“權欲淡薄,可爭取。”這是戒痴的回答。

“你試試。”

戒痴不禁抬頭看了一眼道衍,道衍仍是古井無波的模樣,輕輕點頭應下。問道:“若是不通?”

“蘭芝當庭,不得不除。”紙上只有道衍這濃墨重彩的八個大字。

戒痴身子微微一顫,沉默收起兩人書寫對話的紙張摺疊好放在炕桌上,另起一張白紙,低聲頌揚佛號,正式開始默寫經文。也不知心裡唸叨的是什麼,不過筆端流淌的的確是勸人向善、平心靜氣的好經文。

等到兩人抄經完畢,戒痴尋了一個銅盆,把所有有字跡的東西,都焚燒乾淨了。一邊焚燒,一邊對著火焰默唸經文。

第二天早上,用過簡易的早飯,道衍又與柳娘進行了更深入的談話。

“我並不渴求赫赫皇權的庇佑,為我增添光彩,不管是誰,我都不會靠攏。我此生只願躬耕於鄉野之間,造福世人,積德行善。”柳娘還是那句話,道不同不相為謀。

“此為捷徑。”道衍最後勸了一句。

“捷徑、遠途,只有走過的人才知道。不如大師走一走便利捷徑,我走一走這崎嶇遠途,到最周到了終點,再回過頭來看一看,到底遠途與捷徑如何區分辨別。”柳娘微微一笑,絲毫不帶煙火氣的說道。道衍去走他的上層路線,留那過就願意從平民百姓入手,結果終將能夠證明,誰是正確的。

“大善,那就如此約定了。”

“敢不從命。”柳娘笑著應下。

道衍見她意志堅定,無法再勸,吃了午飯之後,由柳娘送出村口。柳娘靜靜站著,見他背影遠去,才回到茅屋中。

“先生,我們何時動身。”喬榛進來稟告道。

柳娘不答反問:“采薇呢?”

“田姑娘昨晚已經連夜給預定好的病人診治完畢,收拾妥當,隨時可以出發。”

“那好,走吧。”柳娘在喬榛等信徒的護持下翻身上馬,抬頭看了看正在當空的日頭,好烈的太陽,必須用手遮著陽光,否則看不清前路。

道衍一行也在這樣到了烈日下趕路,十多匹戰馬齊齊狂奔,一路往北平而去。春日的太陽,早晨太冷,中午太熱,當真不是個趕路的好天氣。等到入了草叢,笑路都被新發的茂盛草葉遮擋一半,越發顯得荒涼了。

“籲——”被護衛在中間的道衍突然勒馬停下,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