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霍經濟給辦的,會不會……”
“會什麼?既然有親戚在衙門,咱們走到哪兒都容易被找到,還不如做個坦蕩模樣呢!放心大膽住著!”黃氏把包袱皮繫上,拉柳娘上/床睡覺。
第二天一早,黃氏一行還在客棧吃早飯,霍經濟就找來了。
黃氏客氣虛請,霍經濟謙虛推讓,兩人都沒在飯桌上多坐,黃氏擦擦嘴就上樓去了,霍經濟顯然也等著做大買賣。
柳娘作為唯一的兒子本想跟上去,可黃氏一個眼神止住了她。
不一會兒,霍經濟帶著一個小包袱出來,笑著和柳娘打招呼,還送了一塊油紙包著的麥芽糖給草兒。草兒眼巴巴的看著柳娘,柳娘輕聲道:“吃吧。”
“哥哥也吃。”草兒細聲細氣道,她都被教導要叫柳娘哥哥了。
“哥哥不喜歡,你自己吃。”
“那留給娘。”草兒眼神依舊亮晶晶的,可還是把油紙攥在手中,等黃氏回來。
黃氏明顯高興了許多,三下五除二把早飯刨乾淨了,立刻退了房間,帶著柳娘和草兒去了白魚街的宅子,還是十分奢侈得僱了驢車去的。
“哎呦,可憋死老孃啦!那客棧四面透風,東邊打呼西邊都聽得到的破地方,老孃說話都不暢快!”黃氏四處檢查了一遍房子,把她們少的可憐的行禮一扔,癱在椅子上感嘆。
“這房子可值不值一百八十兩啊?”柳娘問道,她已經許久不接觸底層經濟環境了。
“怎麼不值,這是關門賣,看見這老榆木的傢俱沒有,別看現在掉漆了看著不體面,等重新刷上新漆,又是整整齊齊一套好傢俱。買東西要看質量,看裡子別光買那些花裡胡哨的。”黃氏拍著椅子扶手感嘆,“光這一院子的老榆木傢俱就值二十兩,後院還有口井,至於什麼衙門、府學,你又不是真要去讀書,廢那個事兒作甚!”
“傢俱有,其他東西還得置辦吧,鍋碗瓢盆,衣服被子,還是得花一筆。”
“那好辦,等會兒去跳蚤攤子挑些結實的來,縫縫補補就是,老孃自認手藝來時拿得出的。”黃氏笑道。
“娘,這些貼身的、入口的,買新的就是,別人用過的,誰知道有沒有毛病……”
“呸!腿上的泥還沒洗乾淨呢,就窮講究起來!老孃看你是三天不捱罵,骨頭就發癢啊!知道都買新的要花多少銀子不?新東西還是人做出來的,你怎麼不擔心做的人有毛病!”黃氏立刻破口大罵。
得,感動還沒積攢上一天,又全部溜走了。
“放心,不動你手上的銀子,家裡置辦東西你一分錢不用出,我來,成不成?”柳娘笑嘆。
“你的銀子還不是老孃的銀子,你當是大風颳來的,不成,買舊的。”黃氏堅決不同意。
“娘,我記得這銀子是我爭的吧?”柳娘見她要動手,立刻跳到椅子後面,嚴肅道:“娘!我們辛辛苦苦逃出來,不是為了用舊貨、吃苦頭的,若是如此,我乾脆等著被賣進不夜城,好歹還能享受幾年不是?”
黃氏一愣,妥協了,道:“老孃懶得管你,先說好啊,錢不夠不許找老孃要!破家值萬貫,等你真買起來,就知道說大話容易閃著舌頭了!”
“成,那咱們就越發三章。我把銀票給您,您把銀子給我,也好出去用,成不成?”柳娘沒忘記她的小額銀票還不能用出去呢。
黃氏眼珠子一轉道:“成,老孃兌銀子也是要手過手費的,八十兩銀票兌七十兩銀子。”
“你比賺黑錢的人還黑啊!”
“屁!老孃這是冒著風險去的,你懂不懂!”
“不懂,你不是說不為危險嗎?”柳娘笑道。
“兌不兌,老孃就問你兌不兌!”
“兌,兌,真是,有我這樣上趕著給家裡花錢的,您老人家就唸佛吧。”柳娘把銀票遞給黃氏。
“老孃不信禿驢,老孃信的是天后娘娘!等安頓好了,得去給天后娘娘燒香,保佑一家子平順安康!平順安康,大吉大利!”
柳娘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天后娘娘是哪位瑪麗蘇的代號,愣了愣才想起來,是媽祖啊!此時朝廷總冊封媽祖娘娘為“天妃”“天后”,這就成了媽祖娘娘的尊稱代指。
柳娘得了銀子,作為家裡唯一的男人出門交際。先請木匠過來給傢俱上漆,爾後買各式生活用品。布料選了一批淺藍布料,黃氏做窗簾、門簾、桌布。剩下的醬紅色給黃氏、墨綠色給柳娘做衣裳,連草兒都得了一匹大紅色棉布,讓黃氏直呼浪費。
“給你做身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