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還不知要過多久這樣的日子。這也是柳娘堅持與大明建交的原因,除了國家層面的考慮,柳娘也不想再連累這些故舊了。柳娘正和皇帝商議,為戚家請封爵位,作為兩國交好的見證。
當然身為女人居然娶妻,這又引起了新一輪的炎國皇帝性別之爭和性取向之爭。
“可是被我連累的緣故?”林峰歉意道。他們倆當年的事情不說人盡皆知,認識的也都知道。
顧行舟更是吶吶不能言,他哪能說自從黃柳、林峰叛逃的訊息傳來,他是最積極與之劃清界限的嗎?上本參奏用詞比誰都苛刻。本來他們之間就是少年意氣,自他娶妻之後,更是形同陌路。兩人鬧翻的事情也不是秘密,可當時顧行舟太害怕遷怒到自己身上了,這才拼命撇清。
這些年,顧行舟一直是吏部主事,多年未曾升遷,後來乾脆升了一級半品成了員外郎,不干涉實務,與那些捐官的鄉紳富豪、世家子弟無別了。開始的時候,顧行舟憤恨無比,以為是與黃柳、林峰的關係耽誤了他,更加變本加厲的參奏兩人。最近這一二年才明白過來,本來就與自己無關,自己非要跳出來,吃相太難看,這才礙了別人的眼吧。
若說升遷,當初兩人未曾叛逃之時,不也沒升遷嗎?以往看著兩人品級上漲,顧行舟還能安慰自己吏部“天官”位卑權重,而今年過半百,顧行舟也慢慢醒悟,自己大約真的不適合官場吧。或者他這樣的人官場太多了,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顧行舟看林峰坦蕩的眼神,明白他是真不知道。想來也是,日理萬機的他國丞相,怎麼會關心一個過去的卑微人物呢?顧行舟忍不住心裡發酸。
接連兩次發問,都問到了死衚衕。林峰也明白顧行舟在官場上確實不如意,轉而聊起了家事。
“三子一女,又有五個孫兒,只有長子入了國子監,其他都是白身。京都居,大不易,潦倒狼狽,讓你見笑了。”顧行舟自嘲道。
“個人際遇不同,你我乃是舊識,說這些就見外了。”林峰笑道:“果真人丁興旺,恭喜了,希望這聲恭喜沒來得太遲。”
“不遲、不遲,多謝。”顧行舟拱手謝過,問道:“你呢?”
“只有一兒一女,如今兒子在海軍服役,女兒在民政司。我們炎國與大明風俗不同,男女皆可為官。”見他驚訝,林峰多解釋了後面一句。
不細說顧行舟也能猜到,“服役”之類的詞語自然是謙稱,父親是一國丞相,兒女怎們平庸。顧行舟忍不住想起他們剛來京城時候,見證了張居正首輔和申時行首輔兩家子孫,當真是赫赫揚揚啊。
看到林峰自豪的臉龐,顧行舟心中卻有些憋氣,衝動問道:“你不是說不成親嗎?”問完又覺得太莽撞了,多年不見,一句話把場面都搞砸了。
林峰愣了愣,莞爾一笑,解釋道:“兒女都是收養的。”
“你沒成親?”顧行舟突然升起隱秘的期待。
“成親了,炎國風俗與大明不同,不計較男女,皆可成婚,我的伴侶,乃是炎國海軍司令,相當於大明左軍都督。”
這人當真是說不得,剛才說到,就有人來稟告道:“大人,司令在樓下。”
林峰推開窗戶,果然見一身緊身服帖軍裝,身後一襲長披風的伴侶站在樓下。當林峰推開窗戶的時候,他也心有靈犀的看過來,陽光下的面容熠熠發光。
林峰會心一笑,微微向他揮手。
林峰迴過頭來,歉意道:“不好意思,今日還有些事情,改日再上門拜訪。”
“不敢,不敢,掃榻以待……”顧行舟多年沒見到過這樣簡單純粹的笑容了,沒想到再次看到,是在昔日情人臉上。見他滿足的笑臉,就只知道他和伴侶的關係相當親密。
林峰卻沒等他把話說完,就推開包廂門走了。
顧行舟從門縫裡見那人等不及,已經走到樓梯一半了,見林峰下來,自然的伸手牽了他下,兩人並肩走下去。相互之間說著什麼,用的不是大明官話,他聽不懂。不過不需要聽懂,只看那樣滿足、燦爛的笑容,纏綿專注的眼神,就足以明白兩人間的濃情蜜意。
顧行舟有些難受,這不是見不得別人好的嫉妒心思,也不是撕心裂肺的痛苦。顧行舟只是突然想到當年他成婚,林峰還小,憤然痛斥他背棄承諾。當年自己是怎麼說的呢?顧行舟回想,“你難道能一輩子不成親,一輩子不要孩子嗎?”
“我能!不是我心愛之人,我一輩子不成親。我寧願去養生堂收養棄/嬰,也不要這樣妥協屈辱的血脈!旁人有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