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船和己方戰船都很快開出視線,只有轟鳴的炮聲還能遠遠聽見。
俘虜的兩艘海盜船卻猶如後面鬼在追一樣,在己方三艘船的護衛下,拼命往回趕。
己方派出船隻去追擊,防線依然保持建制。柳娘遠遠望著海岸,果然不一會兒又出現了桅杆和旗幟。世上自以為聰明的黃雀從來不會少,這不,撿漏的來了。
己方還剩一艘炮火船隱藏在防線之後,防線上的快船剛剛被衝擊一番,看著有幾分破爛,引得趁虛而入的小角色一哄而上。等到入了射程,炮火齊鳴,來撿漏的人也要付出代價。
有了前面的船隻做例子,後面還沒追上來的趕緊掉頭,順風順水之下跑的太快的來不及,直接衝了上來,成了縣城的俘虜;更遠的則有更富裕的時間空間回頭,倖免於難。
看到這裡,此戰的目的達成一半。柳娘收了千里眼,退回房中坐下。
“怎麼樣?”林峰緊張問道。
“一切都在掌控中,等江星移追擊回來就可見分曉。”柳娘嘆道,這次海戰,不僅有香山衛這邊的六百多號人,還有林峰計程車兵,加起來近千人。現在留守的大約在三百人左右,剩下的都一股腦追了出去。若是江星移指揮不利,兩人的家底算是賠乾淨了。
“我是說你怎麼樣!”林峰指著柳娘顫抖的手問道。
“沒事兒,託千里眼時間太久了。”柳娘笑道,她從戰爭一開始就舉手託著千里眼,紋絲不動保持姿勢,再加上心情緊張,驟然放鬆,手都不聽使喚了。
“你研究這個研究那個,怎麼沒研究出一個架子放千里眼。”林峰翻白眼道。
“研究出來了,裝備在指揮船上呢!能看的距離更遠、清晰度更高,現在緊著戰船先用。”柳娘大力甩手,指望通經活絡,笑道:“江星移雖是頭次擔任指揮,但作戰經驗豐富,前幾次演習我都和你說了,表現優異,不會有問題。所以,你是不是先回去。好好的一府長官 ,莫明跑到香山來,等江星移回來還不的眼珠子脫眶。別把官府扯進來,我們這是被動防禦,你一出現可就掩蓋不住了。”
“行行行,就知道你嫌棄我!”林峰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笑道:“我先回了,到時候報上來的不是捷報,我生吃了你~”
柳娘做出害怕的樣子,神情十分浮誇,氣得林峰又是一個冷哼。
林峰穿著大兜帽披風,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飛馬離開了。
等到第二天下午,江星移才拖著海盜船滿載而歸,香山進入狂歡時分。
“怪不得海盜喜歡打劫別人呢,瞧這收穫。”柳娘登船看著這些金銀武器,問道:“問出老巢沒有,最好帶兵過去一併剿滅。”
“大人放心,黃宇帶兵過去了。這些海盜老巢就在附近島嶼,海盜傾巢而出,老巢不過老弱婦孺,留守青壯很少。”黃宇說的是小宇,他脫離奴籍之後,卻不願改回舊姓,柳娘便讓他跟著姓黃了。
“好,此次一戰定乾坤,星移功不可沒。香山衛千戶之職,非你莫屬,我已向知府大人請命,朝廷封賞最多遲三月就要到。”柳娘拍著他的肩膀道:“統計死傷名單,從重優撫!金銀武器也登記造冊,別放縱兵丁隨意掠奪,這些東西如何用早有計劃,不可短視。”
“是,謹遵大人吩咐。”江星移如今對柳娘是俯首聽命,不違揹她任何命令。
“統計軍功,按制封賞,這是將士們該得的。我讓蔣縣丞和張順清理戰場,你也派兵配合。海上心思變化莫測,就算勝了也不能掉以輕心。你時刻注意巡邏,別在水溝裡翻船。”
“是!”
柳娘視察過水軍,安撫受傷士兵後,馬上轉回岸邊一處不起眼的院子,剛剛士兵來報,他們救下的人醒了。
“哦,我親愛的神父,您終於醒了,太讓我擔心了。”柳娘一進門就是葡萄牙語。
“你是?”
“我是柳。黃,曾經與您通訊的中國官員啊!約瑟夫神父和瑪緹歐神父都向我引見過您,您忘了嗎?我到香山縣任縣令之後,曾與賈尼路主教通訊,您記得嗎?”
“黃大人,我記得,您是葡萄牙人友好的朋友。”神父被扶起來,不解問道:“我怎麼會在這裡,我的同伴呢?”
“我們在海水中救起你,先前發生了什麼?我們突然遭受海盜襲擊,你知道的,大明沒有皇帝陛下的旨意,是不能隨便出海的,更何況香山也沒有像樣水師。等我們組織起反抗的時候,他們已經掠奪一番,開船遠走。我方士兵追過去的時候,卻遠遠看見有兩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