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死無大事,走上走條路,本宮早就料到今日。或死於刺殺,或死於亂軍,只要不是現在就死,無礙!”柳娘之語,頗有兵戈之聲,聲聲震撼,周皇后和朱慈炯都不敢再哭。
“長平!你還不說實話!”柳娘冷聲審問倒在地上的長平,自從聽到沉水的話後,她就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假裝自己不存在。
如今腿暫時不疼了,長平玩兒起了沉默,雙手環抱著膝蓋,把頭埋入腿間,就是不說話。
柳娘問了一句她沒反應,對沉水道:“拿鞭子來。”
兩米長鞭被送到柳娘手中,柳娘坐在椅子上不好發揮,撐著椅子扶手站起來,長鞭在頭頂劃了個圓圈落在長平脊背上。
“啊!”
“說!誰指使你的,餘黨在哪兒?”柳娘冷聲再問了一句。
“母后,母后救我!太子哥哥救命!三弟,三弟,救我,救我!”長平可能也知道說出實話就更沒有生的可能,一直不停呼救。
柳娘沒給她這個機會,刷刷刷,五六鞭又落在她身上,細細密密,脊背、手臂、大腿都被抽出了血痕。大冬天的衣裳那麼厚,瞬間被抽得七零八落,露出滲血的肌膚。
周皇后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嚇得身子直抖,捂著朱慈炯的眼睛背過身去,不忍再看。
長平沒功夫求救了,在地上打滾哀嚎。一個養尊處優的小公主,先前腿已經不疼了,才敢玩兒沉默,現在哭著打滾:“別打了,別打了,我說,我說!”長平並不是什麼硬骨頭好漢,幾鞭子下去,什麼都往外倒。
柳娘恍若未聞,接著又是幾鞭子落在她身上,打得她求救聲都弱了許多。
“坤儀……”坐在上首的周皇后不忍心喚了一聲。這是從小養在她膝下的長平啊,看著她從襁褓嬰兒長成婷婷少女,而今在殿內地毯上打滾,血跡斑斑,周皇后於心何忍。
“這幾鞭子,是打你枉顧人倫!”柳娘冷聲提醒,周皇后又想起來她的三個兒女幾乎在這次刺殺中全軍覆沒。
“說!”柳娘再抽一鞭子提醒她!
躺在地上的長平抽搐一下,急忙開口道:“前幾天我回宮後,知夏和我說若想和大姐姐一樣掌控朝堂內宮,只需要讓你和太子昏迷,像當初的父皇那樣。到時宮中只有我最大,就能和你一樣了。知夏說她能聯絡宮中老鄉親友支開母后宮中人,她說給母后和三弟下的要是普通迷藥,根本沒有害處。我不知情的,大姐姐,你相信我,我不知道對三弟有害。我不想殺人的,真的!”
“夜宵中的毒呢!伏擊太子與我的刺客呢!”
“不知道!真的,我不知道。我就是想讓你們都先昏迷,沒想殺人的,沒想殺人的!”長平鬢髮散亂,涕淚橫流,一身血痕,哭泣著祈求柳娘饒她一命。
柳娘又接著審了幾句,發現她真的可能被人利用了。
“你不就是這麼做的嗎?父皇病倒了才有你的機會,肯定是你毒殺父皇,只是你成功了,我失敗了,咱們誰比誰高貴,都是一路貨色!你憑什麼打我,憑什麼!母后,母后,你聽到了嗎?她就是兇手!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見柳娘不發話放過她,長平立刻反咬一口,尖叫道:“母后,我有證據,我有證據!”
柳娘停下不抽她,長平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鐵證”翻出來了,“母后,你秘密藏藥的地方她知道,她換過裡面的藥,我親眼看見的,你信我啊!”
長平厲聲嘶吼,“母后,肯定是她害了父皇!”
周皇后摟著朱慈炯,不忍心的背過身去,語含哽咽,道:“那本是你大姐姐求來的秘藥。”
太醫院對皇帝昏迷之症想了許多辦法,有金針刺激,有推拿理療,也有湯劑內服,只是宮中一直不太平,周皇后怕有急疹來不及煎藥,命太醫準備了急救的丹丸。這丹丸一直是自己秘密收著,鑰匙貼身存放,由柳孃親自護送過來密存的。柳娘身邊有諸多人員保護,本人有聰慧伶俐,周皇后一直覺得她是最可靠的。如此來源可靠,過程可靠,關鍵時刻才能救命。沒想到在自己宮中出了問題,居然被長平看到,並誤會是柳娘私換丹藥。
“不可能,不可能!母后騙我,你也在包庇她是不是!為什麼她能成功,我卻不能?憑什麼!憑什麼!”
柳娘刷刷刷三鞭子告訴她憑什麼,打得周身染血,柳娘才吩咐左右:“拖下去,暫壓寢宮,明日處斬!”
沉水不等長平咒罵、求情,一手捂嘴,一手拖人,眨眼間消失在內殿。
周皇后還要說什麼,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