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鐸放下憤恨,慢慢聽進去了多爾袞的話。多鐸相信他的哥哥,也相信自己,他們從小練習騎射,弓馬嫻熟,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
草原上的事情太遠,暫且不表,這座京觀倒真是震懾住了大明的官員。
“挫骨揚灰不算,還屍首分離,砌了京觀。鎮國公主手腕之鐵血,天下無出其右者,無出其右者!”有人抱怨柳娘手段太過暴烈,不過他們也只敢私下嘀咕,還要嘀咕得小聲些。錦衣衛和東廠是京城特產,一個不小心,就要請他們去詔獄詳說了。
“大姐姐,關外傳來訊息,曾經出走的滿族旗主多爾袞又回到故地,準備重整建制。我們要不要出兵?”太子問道。一舉剿滅困擾大明半個世紀的滿人,皇族、中央、大明軍隊威望空前,先前各地還有些小型暴亂,現在都銷聲匿跡的。每位布政使送上的奏摺更是一片太平,態度更加謙恭了。
“太子的意見呢?”柳娘反問。
“若是出兵,大明曆經數次大戰,傷亡慘重,將士疲敝不堪,對著一冬沒有戰事的多爾袞等人,太過吃虧。關外乃不毛之地,就算佔了,也只能以夷治夷,耗費大量軍餉、士兵攻打,不划算。若是放任,等多爾袞站穩腳跟,會不會學他的父汗,再次騷擾邊關。滿人向來桀驁,別咱們心懷仁慈,倒養成了白眼狼。”自從皇太極先恭後狂,傲然起兵之後,太子對滿人就再也不信了。
“太子所言有理,既要傷亡不大,又要取的成效。這樣吧,今冬先不出擊,多爾袞佔領故地也要廢些功夫,挑撥蒙古人去,他們草原上也沒有父死子繼一說,鷸蚌相爭,咱們才能漁翁得利。開春之後,再挑選將領推進北方防線。誰說打下來的土地沒用,到時遷徙百姓過去就是。具體等一下再議,先說封賞吧。”柳娘順勢定下了之後的軍隊政策,太子拱手認可,群臣也沒有說話。如今柳娘擔任的是皇帝的角色,她的話就是聖旨。
“公主殿下所言甚是,如今軍中上下都盼著天恩呢。”溫體仁笑著出列。
這話有諷刺武將居功求賞的意思,柳娘卻不置可否,道:“戶部和兵部抓緊,把陣亡的撫卹先算出來。賞賜士兵的銀子,等多爾袞佔據故地之後,發國書給他,讓他出。戶部先用今年湖廣的賦稅墊上,等多爾袞贖罪的銀子來了,再挪回國庫。”柳娘已經預設多爾袞繼承後金汗位,作為大明番屬。太子有句話說的得對,那些滿洲佔領的草原,他們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移民過去,那裡的自然條件也只能做牧民,等到百八十年,又是新的遊牧民族產生。現在不可能一蹴而就,標本兼治,緩緩圖之,多爾袞還有用。
“將士拋頭顱灑熱血,保家衛國,咱們在京內都是受益者,諸位大臣可看好了,不要讓小人動了撫卹銀子。若是有絲毫差錯,孤絕不寬宥!”太子冷聲道。以往大戰之後,武將求撫卹都要走文官的路子,從現在起就板正了,再有這樣的事情,太子不吝嗇殺人。
“若有,都拿頭顱來見,反正已經建了一座京觀,再建一座,也讓太/祖他老人家在地底下瞧瞧,咱們這些後人的風采。”明太/祖也是反貪的先鋒軍,手段酷烈,量刑嚴苛,但他都沒有堆京觀的,最多凌遲啊。這兩個誰更殘忍,還真不好說。
朝臣們恭敬應下,太子的話能打打折扣,鎮國坤儀公主的話,他們一個字也不敢馬虎。
“此次大戰,諸君勞苦功高,都應封賞。孤與大姐姐商議過後,定了大致,先與諸公說說好訊息,大禮待禮部完善後再行。”打完棒子,該給甜棗了。太子讓他的貼身內監王寧宣旨:文官中,李標封伯爵,號文節;溫體仁封伯爵,號亮節。文臣中封爵的就這兩人,剩下的大頭在武將。孫承宗封公爵,號定陽;祖大壽封侯爵,號靖遠……還有許多武將封爵升官,不再細表。
更重要的是在這批封賞的人中,又是三個人跳出了文臣武將的框框,直接封爵。杜勳、高啟潛、定光,同封子爵。三人同為宦官,杜勳守邊有功,出奇策離間滿洲,為此次大戰的勝利付出良多。高啟潛掌東廠,定光掌錦衣衛,兩人平日裡維護京城治安,揪出不少通敵叛國之人,天津衛登陸一戰,更是肩負擊殺潰軍,收攏殘部的重任,配合孫承宗清剿八旗軍,軍功顯赫。
所以,為什麼今天宣旨是太子的貼身內監王寧呢?因為往日宣旨的高啟潛今日就是受賞者啊!
高啟潛三人聽聞,猛跪於地,三呼千歲,叩謝隆恩。
原本跪在地上謝恩的李標和溫體仁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不是覺得把他們和宦官同列侮辱了他們,而是……這……這不合規矩啊!大大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