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就是傷心爹和大哥的緣故。這些年有村裡人幫扶著,也算活出來了。”趙二郎拍著大腿道:“和你說這些古話,是要你明白王大叔是個有本事的人。有本事的人都有脾氣,他教出來的人,和普通村丫頭自然不同。”
“你的意思是,咱家丫頭有造化啦?”
“造化不造化的還不好說,現在只是個丫頭,可這麼多年,王大叔在村裡也只瞧上過這麼個丫頭,要是能收她做個徒弟……不說他名下的田畝房子,就是能學門手藝,也受用不盡啊!”
“王老漢……不是,王大叔要收咱丫頭做徒弟?真的啊!”趙二嬸驚喜得跳起來,都躺不住了,蹦到地上來回走動,喃喃道:“不行,不行,得去和王大叔說說,丫頭片子管什麼用,讓大郎、二郎去啊,男丁總比丫頭強啊!”
“過來!小聲些,才說了不許聲張!”趙二郎拉過妻子,叮囑道:“這些都是我的猜測,就算王大叔真有這個打算,咱也不能私自換人啊。不說丫頭願不願意,王大叔才是關火的那個!”
“大郎二郎多好啊……”
“自家兒子自家疼,旁的不說,我且問你。要是你兩個兒子聽了王大叔的囑咐,不讓和家裡說,這兩人憋的住嗎?”
“當然……”看著趙二郎直白的眼色,趙二嬸這瞎話也說不下去,只嘟囔道:“孩子不懂,我們當爹孃的教就是了。”
“等著吧。都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到底是咱家丫頭,等她學了本事難道會不交給家裡人?別做張做致的,得罪了王大叔,便宜了外人!”趙二郎把妻子拉上/床,叮囑道:“你還懷著孩子呢,快上床歇著,等春耕忙完了,你好好歇歇!”
趙二郎夫妻躺在床上設想了多種可能、暢想無限未來,趙二郎拴著耳朵的和趙二嬸交待,讓她一定別在外人面前漏了口風,就是孃家、兒女也不能說。反正實惠是自家的,等到把肉攬到碗裡、吃下肚裡,才是好處呢!
柳娘還不知趙二郎產生了如此豐富的聯想,只知家裡並不反對她繼續在王老漢家做活。月娘也接受了她樂於助人的解釋,不再嘮叨她。
王老漢半月去鎮上一趟,揹著他最大的酒葫蘆,打上滿滿一葫蘆,回來慢慢喝。柳娘知道他去鎮上都好幾次了,這次卻攔住他,笑問:“我能和你一起去鎮上嗎?”
王老漢居高臨下的盯了她一眼,面無表情道,“坐牛車一文錢。”
“孩子有減價嗎?拉東西算價錢嗎?”柳娘半點兒不懼,細細問道。
“說一文就一文!”王老漢沒好氣道。
柳娘蹬蹬蹬跑到花房,摸出一文錢來遞給他,道:“我要去鎮上。”
王老漢收了銅錢,擺手讓他跟著。
王老漢在這不知名的小山村算是“鉅富”,不僅名下有田,住著大院,還有牛。牛是金貴東西,春耕的時候下地了,多少養牛的農戶去鎮上,寧願自己多走點兒、多背點兒,也不願累著老牛。耕種的時候,老牛可頂幾個壯勞力啊!
而今春耕接近尾聲,王老漢租給村人的牛也還回來了,來還牛的農人反覆叮囑,“多歇歇、緩一緩,累壞了”,待牛比待自家兒子還親。
只有奢侈的王老漢會坐牛車去鎮上了。
柳娘往揹簍裡裝了兩盆杜鵑、兩盆百合,準備到鎮上集市問問行情。
一路上靜默無言,王老漢坐在車前,駕著牛車。柳娘默默坐在車斗裡,看著緩緩退出眼簾的路旁風景,沉思不語。柳娘自覺和王老漢互惠互利,沒有外人在場的時候,她也不故作姿態。王老漢更是脾氣孤拐,兩人常常互不搭理,一坐就是半天。
到了鎮上,兩人就分開了,王老漢要在酒館裡消磨一天,柳娘則去賣花。王老漢叮囑匯合的時辰後,就把柳娘趕下牛車。
柳娘揹著揹簍在街上轉悠,小鎮不大,街道也沒幾條,別說專門的花市了,整個市場根本一家賣花的都沒有。
可以理解,市井小民誰會買花這種奢侈品,大戶人家自有固定花卉採買途徑。
無可奈何的柳娘只能揹著四盆花走街串巷的推銷,她只往那繁華地段和高檔住宅區走,一家一家敲門問,被人驅趕也不哭,她早就料到了推銷的難處。上輩子成功學都愛用銷售員做例子,聽多了,倒也從中吸取不少手段。
兩盆百合花徑長,被放在上層,花香也濃,老遠就能看到聞到,在住宅區被恰巧路過的小姐花十文買了去,剩下的兩盆杜鵑卻賣給了商業街上的飯莊。
“掌櫃的,你看著杜鵑花,杜鵑啼血染紅的顏色,最忠貞不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