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部分

“聽說是鳳姐兒故意逗他,激他‘以飯會友’……鳳姐兒那食量,不是吹,再來三個閔肅也贏不了啊,哈哈哈。”

別看葉鳳歌身量纖纖長長,卻有個無底洞一般的胃,尤其愛吃肉食;小丫頭阿嬈還曾玩笑地同她說,“鳳姐兒怕是老虎修成了精”。

順子越笑越歡,全沒注意傅凜黑著臉,恨不得將那白瓷小匙咬碎成渣。

****

食不知味地喝下半碗粥後,傅凜面色沉沉地回了寢房,坐在外間的桌旁悶悶生氣。

莫名其妙的葉鳳歌,閒得慌跑去招惹閔肅做什麼?!

見鬼的“以飯會友”,七年都沒說上超過二十句話的兩個人,有什麼狗屎交情?!

亥時,葉鳳歌端著藥推門而入,見傅凜竟坐在外間而不是躺在床上,不禁“咦”了一聲。

傅凜正在氣頭上,又拉不下臉去問她為什麼招惹閔肅,便一言不發地搶過她手中的藥碗,仰脖子一口飲盡了。

他難得這般痛快,不必哄著勸著就自己將藥喝了,若換了平時,葉鳳歌必定會很高興地揉著他腦袋誇半晌。

可兩人下午才因著那句“姐姐”鬧得彆扭尷尬,這會兒他的臉色又不大友好,落在葉鳳歌眼裡,就是打發她趕緊走,不想看到她的意思。

於是她接回那空藥碗,笑著輕道,“早些睡吧。”

便轉身走了。

待她退出去後,傅凜才站起身,一手叉腰,一手扶額,煩躁躁在原地踱了好幾圈。

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心頭那團亂麻是越來越理不清了,他只好自暴自棄地進了裡間,脫衣上榻,矇頭睡覺。

可哪裡能睡得著呢。

在被中翻來覆去好一會兒,他又氣悶地坐起來,擁被靠在床頭,將自己的發頂薅得亂糟糟。

心浮氣躁間,他扭頭瞥見床頭小櫃上有一本眼生的手稿。

這寢房除了他自己,就只有葉鳳歌能任意進出,既這冊子他瞧著眼生,想來就該是葉鳳歌的東西了。

傅凜唇角不自知地微揚,動作輕柔地將那手稿拿過來翻看。

“《十香秘譜》?制香的配方麼?”他噙笑嘀咕了一句,傾身將床頭的小燭臺挪得近些。

悄悄看看她平常都在讀些什麼書,或許,多少能想到些討好她的法子呢?

秋夜寂寂,燈影幢幢。

安靜地將那手稿看了兩頁後,傅凜的玉色俊顏上已染了透骨紅暈。

燈花“嗶波”一聲響,驚得他整個人抖了抖,做賊似地四下看看,再飛快將那手稿放回原處。

假作無事地縮回被窩躺好,閉上眼卻又覺得耳燙。

他伸手抓了抓耳廓,哪知卻越抓越燙。

一路燙到脖子,燙入心肺。

燙到頭髮最末末,燙到腳趾最尖尖。

那本手稿,一定有毒……

第三章

那本“有毒”的《十香秘譜》,正是葉鳳歌從臨川那家書坊新接回來的活。

書坊老闆希望她能畫幾幅與內容相稱的人像畫片兒,刊印時添進去一併成冊,這才特意給了她一份謄抄本,以便她對照著內容構思畫面。

昨日她回來時見傅凜的情形不太好,怕他夜裡突發高熱,便在床邊守著,順手拿了那手稿翻閱。

今早與傅凜鬧了彆扭,她就將那手稿給忘了。

夜裡去送藥前,她是想起來要將那手稿拿走的,結果一進門就見傅凜甩臉色,心下慪了火,又將手稿忘得一乾二淨。

等她洗漱完回房,準備除衣上榻了,才猛地一拍腦門,懊惱地直跺腳。

若是旁的東西倒罷了,明日再去拿回來就是,可偏是那本《十香秘譜》。

那可不是什麼正經書。

雖說傅凜未必就會注意到那冊子,可凡事都架不住個“萬一”。

即便如今的傅凜在旁人眼中已是個能獨當一面的“爺”,但在葉鳳歌眼裡卻始終是個小孩兒。

那種書……

“小孩子看了會長不高。”

葉鳳歌紅著臉嘀咕自語,越想越覺得不妥,趕忙將外袍攏好,匆匆出了房門。

她住在北院的東廂,離傅凜所居的主屋並不遠。

哪知才走出沒幾步,就碰見與兩名小竹僮一道抬著梯子的小丫頭阿嬈。

“鳳姐兒,你夜遊呢?”阿嬈眨了眨眼中困淚,軟綿綿的笑音壓低。

葉鳳歌止步,也學她那樣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