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有人來了。先是樂的砰的一下站了起來。等他看清君慕風的模樣之後,便又頹喪的一屁股坐下,沮喪的說道:“這位爺,您怎麼又來了?昨兒個您要的哪幾種東西,我們這裡全都沒有。說實話,我們這鋪子,也就開張的那天進過一次貨。從此後再也沒有進過。實在不好意思的緊。如果您實在急用,呶,那邊是楊家胭脂鋪,他那裡的貨比較全。您還是去那邊看看吧。”
唐冰和君慕風對視一眼,遂笑道:“能推薦客人去更好的店鋪買他們需要的東西,倒也是好商家的一個做法。”
君慕風點頭表示同意。接著就向那小夥計笑道:“我今兒個來,可不是為了買胭脂水粉的。”
“不是買胭脂水粉呀?”那個小夥計打量了一下君慕風和唐冰,有些好奇的問:“那麼,二位是來幹什麼的?總不會是想買這店鋪吧?”
君慕風點頭笑道:“不錯,正是要來買這店鋪。”
“啊?”那個小夥計吃了一驚。跑出門去看了看,發現門外確實沒人,這才又跑進來,搬了兩個凳子讓君慕風和唐冰坐下,皺起眉頭對二人道:“這位爺,您二位是從外地來的吧?”
君慕風笑道:“是呀,我們來自長安,怎麼,你這裡買店鋪還分當地人和外地人?莫不是因為我們是外地人,這店鋪就不賣給我們不成?”
“爺這是說的哪裡話?”那個小夥計連連擺手道:“誰那裡也不會有這樣的規矩,弄個店鋪還不賣給外地人的。如果爺真想買,我們東家那可真是求之不得。這家店鋪,在我們東家手裡,就像捧著一個刺蝟一樣。巴不得找個人接了去。只不過當地人都知道這家鋪子不好,所以沒人接而已。我看著爺和這位夫人是外地人,怕你們不知道,一時興起買了去,以後成日家往裡賠錢,到時候哭都沒處哭去,所以提醒你們一句罷了。”
“這樣說來,你倒是好心。剛才倒是我誤會你了。”君慕風笑道:“那就多謝小哥的提醒了。”
“哎,不謝不謝。”那個小夥計笑道:“誰賺個錢都不容易。我明明知道這家鋪子有問題卻不告訴你們,萬一將來你們因此吃了虧,我豈不是要內疚死?”
唐冰好奇的問道:“這個鋪子到底有什麼問題?看上去地角兒挺好的呀。甚至不比楊家的那個總店位置差。為什麼當地人都不買呢?”
那個小夥計嘆息了一聲,說道:“這個事說起來話長了。話說,這個鋪子蓋的年數也不少了。一直都是賣胭脂水粉的。最初,蓋這個鋪子的東家是洛陽白家。當初,白家的胭脂水粉可是洛陽城裡最好的了。就算楊家當時也只是和他們平起平坐。不過可惜的是,白家的人丁一直不怎麼興旺,到了最近這一代,滿家裡就得了一個男孩,起名叫白文川,閤家都寶貝的不得了。這個白文川長大後,倒是挺爭氣,無論是製作胭脂水粉還是管理作坊店鋪都挺有一套,並沒有因為他來自大家族就染上什麼不好的習氣。白家老爺子眼看著自己家裡有了好的傳人,也是每日裡高興的不得了,在白文川只有十六歲的時候就把白家的買賣全部交給了他。白家本以為白文川會把白家的買賣發揚光大的,沒想到,好景不長……唉!”
唐冰正聽的入巷,聽那小夥計忽然停住不說了,不由的催促他道:“小哥怎麼不說了?為什麼好景不長?難道是這個白文川管理的不好,賠錢了?”
“那倒不是。”那個小夥計搖頭道:“這位白爺,也算是一個商界奇才了。憑著他十六歲的年紀,把這家店鋪經營的有聲有色的。甚至楊家也都要自愧不如了。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麼的,他竟然迷上了一個叫芍藥的青樓女子,瞞著家裡天天和那芍藥鬼混,店鋪也不正經管了。那芍藥是個好賭的,就引著白爺一起賭錢。白爺怎麼說也是少年心性,正是愛耍愛玩的年紀,手裡管著那麼大的買賣,那銀錢由著他花,這一花,就有些把不住門了。一來二去的,過不多久就把家財輸了個七七八八。連這個鋪子也被他輸了去,還欠了一屁股債……”說到這裡,他忍不住又是嘆息了一聲。
“後來呢?那位白爺怎樣了?”唐冰眨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好奇的問他。
那個小夥計嘆道:“後來,白家老爺子知道了白文川的這些事。一氣之下,一口氣沒上來,就那麼死了。白爺見自家老爺子被自己氣死,這才開始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不過,他依然迷戀那個芍藥,就去找她,想找她借點錢東山再起。卻被那芍藥嘲笑一場趕了出來,白爺羞憤之際,就獨自來到這個鋪子,用自個兒腰帶吊房樑上,一命嗚呼了。據說,他死了以後,眼瞪那麼大,舌頭拉那麼長,非常可怕。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