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從未停止思考,卻始終想不出一個好辦法。
她不得不承認,這種做法非常聰明。烈銀星是他們唯一的躲避處。如果摧毀了它,他們勢必無處可躲,暴|露在飛碟的視野下。到那個時候,只要再來一次攻擊,她死亡的機率就比逃生要大。如果是公爵,想必可以用電磁干涉的方式,利用能量本身產生的電磁波,改變它的動能和性質。她已經見過他的出手,知道他能做到。
但她……
她的能力還沒有達到頂峰,大部分能量提供給蟲母狀態,作為人類的部分因此受到虧待。也許等她進一步提升異能的時候,也能輕鬆解決這種攻擊。但現在說這些,無疑遠水解不了近渴。
“其實我並非第一次遇上這情況。”梟也在海底不斷下沉,卻還有閒心說話。
“我非常高興聽到這件事。”
“我想告訴你的是,帝國星艦摧毀過我所在的星球,”梟說,“當然不是用的這種武器。你看,那能量像不像一張隱形的巨大嘴巴,一路咬過來。”
“……”
此情此景,蘇霓真想回身給他一炮。但她按捺住自己的脾氣,只說:“梟先生,我的心理素質非常好,現在完全不慌張,也不懼怕死亡。你不必費心舒緩我的心情,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要知道,這可能會是我們的遺言。”
梟的確這種意圖,聽她這麼說,便不再扯那些沒用的話,“你有沒有送出求援訊號?”
“有。”
“是紫薊公爵嗎?”
“不是,我瞞著紫薊公爵,偷偷跑出來的。”
“……那我們真要完蛋了。”
“……”
蘇霓想為艾爾莎分辨幾句,卻沒這個時間。她一邊向下逃跑,一邊使用天國送葬上的武器,向身後的能量流不斷攻擊。她是為了增加自己的速度,也是為了試探能量的性質。在粒子的加強下,能量波難以犧牲武器的攻擊,動輒被轟出一個空白處。可這只是在橡皮上戳了一個洞,根本無濟於事。
對龐大的烈銀星而言,能量推進的速度並不特別快。換到兩架光甲身上,就得迅速逃跑。蘇霓如今已經可以多次躍遷,卻發現星球上到處都有膠質存在,竟是不怕花錢的全行星攻擊。惡魔果然是要不計一切代價,把烈銀星抹去,然後再專心對付她。
海洋正在一塊一塊地消失,產生了夢中才能看見的詭異景象。這個行星被擦去了一小半,所有星體運動都受到影響。剛剛才平息的震動也再次發生,簡直就像世界的終結,宇宙的末日。
這正是碎星攻擊的效果。通常用於敵方的太空部隊,很少當真用在無抵抗能力的行星上。一旦用出來,除非是第一等級的戰略行星,否則難以逃脫被摧毀的命運。
她冷冷說:“既然我們現在還活著,那就沒有完蛋。相信你也有保命的底牌,拿出來吧。”
風雲暴流的成長性當然不如粒子操縱。然而,發展到極致的時候,它也能毀掉一個行星。梟既然可以耀武揚威那麼久,自然有著幾手隱藏的王牌。蘇霓絕對不信他會這麼死去。
梟沒有回答她,只是沉默地往下方沉落。暗夜死神上沾染了不少膠質,讓他不得不操縱微流清理。清理之後,他才能做出躍遷的行動。
他鎮定地說:“在這裡只能捱打,我們必須重回太空,從另一個側面出去,逃往別的行星。離帝國越近,我們就越安全。”
“我也想這麼做,可你聽說過豬籠草嗎?”蘇霓問。
在這裡,豬籠草是一種極為稀奇的植物。由於它沒有觀賞性,也沒有可以利用的價值,沒有人在意它的存在,馬上就要滅絕了。梟卻還真知道,做出了肯定回答後,他聽到蘇霓繼續冷冷說:“我們就是掉進豬籠草的兩隻蟲子,沒那麼容易逃。”
惡魔對蟲母勢在必得,無視消耗的能量,用的是全方位攻擊。蘇霓對此一無所知,卻知道它們的攻擊是不計代價的。其實說到底,他們兩個只是兩個人類,兩架光甲。對方既然用上了對大軍的碎星攻擊,可見今天很難全身而退。
要麼等豬籠草堅持不住,自動失效,要麼變成超級賽亞蟲子,撞開豬籠草揚長而去。皇后倒是還活著,正率領王蟲和守衛,全力對抗這波攻擊。就算她進行召喚,它們也難以衝上地表。她要是找不出一個好辦法,那麼今天勢必要交待在這裡。
能量波急急墜下,還在不斷擴大攻擊面。外太空中,屬於惡魔的彩碟部隊聽說了蟲母的訊息,正在急速趕來。還好這不是蟲族的母星,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廢棄行星。否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