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久存留,不會被磨滅,而瞬間記憶只有三十天期限。)”田音榛道:“好,我下午沒課,三點到。”
下午田音榛準時來到,何健飛便把冤鬼路的原本始末都講給她聽了。田音榛見何健飛的臉色和語氣都不似平日那般從容,知道事情嚴重,嚇了一跳道:“那條什麼冤路很厲害嗎?”何健飛一皺眉頭道:“我目前也不是很清楚它的實力,總之你先幫我看看前晚的瞬間記憶吧。我想確定一下是不是傳勳,他究竟想向我表達些什麼?”田音榛依言端出一盆水,撒上藥粉,把兩隻手貼在臉盆外側,開始默唸咒語。
臉盆裡的水開始變黑,映出了前晚何健飛宿舍的情形,一股黑氣從陽臺飄入,在何健飛的床前約三米外的地方凝聚成一個黑影,招魂鈴立刻響聲大作,然後是何健飛醒來,就在他問話時,那個黑影猛地伸出一雙流滿血的手。在月光的映襯下,可以清晰地看見那個黑影伸出的雙手是完全與肩平行的。當何健飛掀開蚊帳時,黑影又忽然消失了。水裡的畫面開始移向門外,那個黑影在門外左左右右地飄來飄去,不時發出幾聲抽泣。最後,房間裡的英語書落地,何健飛回過頭去看時,那黑影驀地在他身後兀立:披頭散髮兩眼突出,滿面流血,但仍能清晰地看出那是傳勳特有的國字臉。田音榛被這恐怖場面一嚇,功力分散,水中畫面立刻消失不見了。她不禁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道:“看見自己認識的人變成這般模樣,就算是有心理準備也會被嚇到的。”轉眼卻見何健飛臉色凝重道:“果然他那個姿勢跟傳說中冥界報冤的姿勢一模一樣,難道說真的是冤鬼路惹的禍?可他是死在主校道上的啊。”
田音榛把那盆水倒掉,回來道:“那個姿勢是很像沒錯,可是你並不是冥界使者,也跟冥界沒有半點關係,照理說,法術界並不管冤魂的事,張傳勳為什麼又要跑到你這裡來報冤,像他法力這麼低弱的小鬼,竟然沒有被冥界的無常拉去,真是奇了。我看現在冥界的辦事效率也不怎麼樣。”何健飛的思緒又飄飛到了張清芳的身上,那個集大義、無畏、善良於一身的普通女子,至死無半點怨恨,為何還是無法透過奈何橋而受到控制?難道說冤鬼路有操縱冥界生殺大權的能力?心裡想著,臉上卻不動聲色,只聽得田音榛繼續道:“況且,那冤鬼路傳說諸多漏洞,不能全信。”何健飛頓時來了興趣:“諸多漏洞?它有什麼漏洞?”田音榛知道何健飛的心智素來高她幾倍,明白他是想考她一下,也不說破,笑道:“傳說粗鄙不堪,戲說成分很重這些我就不講了。單從它所描述的情節來說,就有幾個很大的漏洞。第一、冤鬼路的起源是由一個被誤診為癌症的女生而起,幾年後就擁有了殺人的能力。究其死亡原因,她最多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冤鬼,如何有這麼大能耐挑起這麼大的風波?除非是冤鬼路的起源問題另有曲折。第二、傳說已點明瞭在那女生死了以後,夜夜聽得見哭泣聲,因此無人敢走。為何那男生不避忌諱偏要從那裡透過,而且要在最生畏的時間——半夜走過?他的行動依照傳說內容推論,必然和他要尋的東西有莫大關聯。但關聯再大,也沒有理由把自己的生命押在這毫無來由的賭注上。第三、傳說中說所有被冤鬼路殺的人死狀皆一模一樣,但那男生和被姦殺的女生也算是冤鬼路殺的,為何獨獨他們的死狀與其他人不同?這或者可以說……”說到這裡,田音榛不由躊躇了一下,似乎是在想怎麼總結,何健飛已經微微笑著接話道:“冤鬼路傳說,其實是從被姦殺的女生死後才擁有殺人能力的。”田音榛一拍手笑道:“對了,所以我說,所有的疑點都集中在那三個人身上。他們死亡的年份相隔這麼近,而且傳說流傳至今已經有五十多年了,難免當中會有一些記性不好的人亂加歪曲篡改,說不定,最後查出的冤鬼路真相和傳說大相徑庭。”田音榛越說越興奮,好奇的成分已經超過了解救傳說危難的本意,何健飛看得只是又好氣又好笑。
“哎喲!”田音榛驚叫一聲,彷彿發現了什麼不對,道:“倘若如我所說,資料經過這五十多年,早已湮沒無聞了,而且這種敗壞學校臉面的大事學校向來只有嚴加封鎖的份兒,那豈不是……”一想到冤鬼路可能是一個永遠無法查明的死案,田音榛的興趣立刻大減,說起話來也變得軟綿綿的。何健飛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道:“你說得全對,也不全對。經過長達半個世紀的演變,所有最珍貴的第一手資料要不已經銷聲匿跡,要不已被學校丟毀,但那只是官方的資料。民間的呢?”田音榛一愣:“民間的?”何健飛道:“冤鬼路改名曾引起學生會激烈辯論,難道前面或後面的學生會就毫無動作嗎?每年死幾個人是一件大事,無論學校如何封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