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的頭頂。臉上的五官扭曲了方位,不協調的搭配著,鼻子已經不在了,在那醜陋的傷疤下,只剩下了兩個孔;嘴唇殘缺了一片,所以在他喊叫的時候,聲音聽起來真的很恐怖。他的眼睛還算有神,卻充滿了驚訝和難以置信,一直的盯著我們瞧。很顯然我和陳海的存在讓他感到驚愕,不錯,他的出現也讓我大吃一驚。
“火,火。”他口齒不清的喊著,神情是瘋狂而愉快的,“真的是火,你們是人,我就知道有人在這裡。動物是害怕火的,只有人才不怕,可是他們不相信,呵呵,不相信我……”
他的話語很錯亂,也許是長久沒有說話造成的,從他的話語中我們不難猜測他還有同伴在這裡。也許是因為被困的太久了,讓他們已經麻木,很難再相信有人會到達這裡。所以,雖然他們看見了火光,可是依然不願意相信我們的到來。而眼前的人卻是一個例外,正是因為他的與眾不同,讓我們再次的遇見了同類。
“年輕人,你們怎麼來到這裡的。”怪人盯著我和陳海,突然開口問。
陳海攤出自己的雙手,露出一個無可奉告的無奈表情。
“我也知道你們不會知道的。”怪人見怪不怪的說:“如果你們知道怎麼來的,當然也知道如何離開這裡。”他突然露出很恐懼的神色,喈喈的叫著,“這裡很危險,你們知道麼?真的很危險!”
我和陳海露出相信的神色,有點憐憫起眼前的人來,看來他是被嚇的狠了,連神經似乎都已經紊亂了。可是他的出現還是讓我興奮的,竟然還有人可以在這裡活下去,對我來說恐怕已經沒有什麼發現比這個更重要了。
可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的同伴又在哪裡?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都是我現在最想知道的。可是這個時候怪人突然不說話了,他只是望著那燃燒的火堆,開始抽泣起來。他的聲音像是一個動物在即將死去時的悲咽,聽著讓人有黯然淚下的淒涼。
怪人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名字,甚至也忘記了自己經歷過的事情,他唯一說個不休的就是這裡很危險,真的很危險。
我問他危險到底是什麼?他再次的神秘起來,卻不把答案告訴我。他只是反覆的唸叨自己還有同伴在這裡,還罵他們是一群愚蠢的傢伙,彷彿只有自己才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
我問他的同伴在哪裡,也許我們應該去尋找他們的,無論怎麼講,在這樣的地方,多一個人在身邊絕對是好事情。可是怪人突然就瞪著我,使勁的搖著自己的雙手,告誡我不要去,因為這條路是死亡之路,沒有人能夠走過去的。
我已經經歷了很多的事情,不願意相信他的話,再次的追問。他就變的兇狠起來,叫囂著那些蠢物是不值得去救的,因為他們太懦弱,根本不會給我們什麼幫助,反而是一個扔不掉的累贅。
我不知道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直接和冰冷,卻不知道人性的本質在這樣的情況下是最容易暴露的。我想繼續的堅持自己的意見,怪人卻笑著告訴我,我們是沒有必要去的,因為我們也沒有辦法活著離開這裡。自己都無法活下去,還說什麼拯救別人呢?
我不相信他的鬼話,可是陳海顯然和我心裡想的不一樣,也許是怪人的詭異模樣讓他多少有點畏懼那什麼所謂的死亡之路。那真的是無稽之談,每條路的盡頭都將通向死亡,你能不能活下去,只在於你能不能克服路途上的危險。再說了,怪人不是活生生的跑到我們面前了,自己卻還在可笑的相信他的危言聳聽!
“你不相信我,年輕人!”怪人揮舞著自己的雙手,有點憤怒的問。
“我叫西禾!”我告訴他,不想和眼前這個沒有了人性的“動物”多說什麼。
“你叫西禾?那我叫什麼?”怪人痛苦的蹲在了地上,低聲的呢喃!
我望著陳海,想聽聽他的意見,可是很遺憾他讓我失望了。
“我們沒有必要為了那些不認識的人丟掉自己的性命。”
“可是他們是人!”我反駁,不知道自己的情緒為什麼有點激烈。
“人?有時候人和動物有什麼區別?”陳海冷笑,不再看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眼前就有一個很好的例子,他不是個人,而是一個泯滅了人性的動物。我突然感覺自己很無力,不知道自己的堅持是不是真的有意義,但我還是不願意就這樣的妥協。
“也許我們該去看看的,至少該知道他們為什麼來這裡?遇到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說:“那也許會對我們離開這裡有幫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