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還沒回答,飄紅已手拿酒壺出來了。
春藥的遺禍
坐下後,酒菜很快擺了上來,飄紅的眼睛也終於看到了我,笑意盈盈道:“這位姑娘怎麼稱呼?”
第一次與古代性從業者做親密接觸,我有點小緊張,忙道:“我叫謝三三。”狐狸噗嗤一笑。
飄紅望望狐狸,又望向我,道:“不知謝姑娘與楠公子……”
狐狸欲說話,我趕緊介面:“我是他的丫鬟,嗯,丫鬟。”
他又眯著鳳眼樂了,高興吧,給你長臉了。
飄紅“哦”了一聲,笑道:“謝姑娘就不必客氣了,快吃吧。”說著舉著酒壺欲給我倒酒,我忙攔阻:“不……不行啊,飄紅姑娘,我不會喝酒。”
飄紅嫣然一笑道:“對啊,我怎麼忘了,這竹葉清醇可是烈的很,連我也喝不了兩杯呢,那謝姑娘喝點桃子酒吧。”
桌子上還放了一個壺,看來飄紅早先就為自己預備了淡酒。我看看狐狸,他道:“無事,桃酒不醉人,你就喝一點。”
看著眼前清亮的,帶著淡淡粉色的一杯酒,我也不再猶豫,端起來輕抿了一口,果然是甘甜爽口的,只有極淡的酒味。飄紅道:“如何?是不是甜的?”我點點頭:“很甜。”飄紅笑了:“那就多喝幾杯罷。”說著又給我滿上。
我斯文的開吃開喝,飄狐二人開始對話。飄紅大意為:你這沒良心的死鬼,一走就是一個月,奴家日日想夜夜想,想的心都碎了。狐狸大意為:小娘子我也想你啊,不過我現在事兒多,哄哄這騙騙那,得等我把事兒忽悠完了才能來給你贖身。
以上為我理解的大意,狐狸原話為:“現下事情甚多,明日必須得走,待我事畢再來看你。” 飄紅原話為:“公子事忙,飄紅不敢強留公子,公子閒暇時能想起飄紅便也慰心了。”
老相好的見面,無趣的對話,沒有我想得到的資訊,聽了幾句便不感興趣。吃了些菜,一杯接一杯的喝那甜桃酒,越喝越好喝,跟喝飲料似的,小小一杯也不漲肚子。邊喝邊感慨,銷金窟是個好地方啊,有漂亮姑娘,有美酒佳餚,在一些男人的心裡不是天堂勝似天堂,可同樣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且不說那些嫖客穿金戴銀的進來,清潔溜溜的出去,就是搶人錢袋的妓女過的也是非人的日子,以色事人,必不久矣。運氣好的抱上個肥腿,說不定能洗去風塵脂粉做個妾室偏房,運氣差的老了,病了,傷了,死了,誰會去在意一個妓女的命運?銀子,終究是流入了後臺老闆的腰包。
酒,一杯又一杯,壺,幹了。飄紅自己沒喝多少,倒起酒來卻麻利的很,從沒讓狐狸的杯子空過。桃酒再甜也是酒,喝的多了,難免覺得有些燒心,屋裡門窗閉著,燈燭燃得熱烈,一時覺得全身燥烘不爽,頭上似冒了汗。吃飽了,天晚了,該走了,看那兩人還絮叨著廢話,我站起身走到窗邊,欲開窗透透涼氣。
手剛一碰到窗戶,身後突然刀劈斧砍似的一聲巨響,驚得我詫異回頭,門,被跺開了,四個手持鋼刀的男人闖進房來,飄紅尖叫一聲,起身就往裡間逃去。一個男人箭步衝上將她抓了回來,獰笑道:“跑什麼?辦妥了吧!”
狐狸仍舊坐在原處,泰然自若的舉杯飲酒,臉上無絲毫失措表情。我卻呆了,那四個男人我認識兩個,分別是餘大和餘二!下午還客氣的說了幾句話,這怎麼提著刀又來拜訪了?
餘大看見站在窗邊的我,狂笑出聲:“哈哈哈!謝姑娘,我真要好好謝謝你,若不是你,我還辨認不出這個殺人兇手的相貌呢!”
我又是一驚,他竟然知道了?這些人都是演戲的好手,看來看去只得我一個傻子。一時只覺得口乾舌燥,脖頸處的扣子扣得太緊,氣也喘不上來,急得嘶聲喊道:“餘大哥,有事好商量,莫傷人啊。”
餘大眼睛一瞪,不答我話,直接瞪向狐狸,大吼道:“你這歹心賊人,殘害我親弟,今日便要你拿命來償!”說著舉刀衝上,另三人迅速靠攏桌邊,形成了包圍圈,將狐狸團團圍住。我看著那閃閃發光的大刀近在咫尺,駭得心都要跳出來了,想退卻無路,想進就是找死,氣血在胸中翻滾,愈發覺得酒勁上頭,腦昏眼花,忽地站立不穩,忙扶住窗欞。狐狸看我一眼,又將目光投向飄紅,淡道:“你給我們下毒?”我喘著粗氣,聽得這話,猛地一抖,完了,狐狸被下毒了?我們還能逃跑嗎?念頭一出,我又抖了一下,我……我竟潛意識的將他當成了“我們”?
飄紅整個人癱在地上哆嗦成一團,面貌再不清秀,恐懼使得五官變了形,語不成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