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客觀冷靜一點呢?
收拾了碗筷,洗洗涮涮半晌,天已黑透了,我趴上床裹著被子聽窗下風吹草動的聲音,男人離家一月有餘,剛回來沒來及親熱呢,就跑沒影了,“唉!”我長嘆一聲,矇住腦袋閉上眼睛,隨他去吧,定是跑去找雲風訴苦了,訴完了我就不信你還不回來。
翻來翻去快一個時辰了,還沒睡著,那人也沒回來,桌上的油燈已將燃盡,我想了又想,掀開被子穿衣服下床。好吧,我不對,我不該說話那麼直接,我錯了,我去尋他回來道歉!
入了夜,風還是挺涼的,我挑著燈籠出了大門,沒人駕車,我只好走路。宅子離華雲樓不太遠,一路看得街上行人寥寥,大多是收鋪回家的生意人,只有幾家風塵地門前還熱鬧著,我抱著胳膊走得飛快,過了兩個街口,看見了自家酒樓的大門。
門關上了,今天盤帳想必打烊較早,上前拍門,一小二開門迎出,奇怪道:“咦,華夫人這麼晚?”
“哦……”我忙笑道:“是啊,來找華楠,他在麼?”
那小二搖頭:“公子來過一陣便出去了。”
“啊?”我驚詫,“那雲風呢?”
“雲公子陪他一起走的。”
我略放了心,真怕他一個人亂跑,和雲風在一起,想是不會出什麼漏子,再問:“可知他們去了哪裡?”
小二道:“不知,公子未說。”
“那好那好,”我擺手,“關門吧,你們繼續忙,我去別處找找。”
剛轉身下了臺階,忽聽小二又道:“華夫人,要不小的替您去秀春樓瞧一瞧。”
我一聽這名字,頓住了腳步,回頭疑惑道:“秀春樓?那處……不是勾欄麼?”
小二笑道:“夫人莫誤會,雲公子在秀春樓也有銀資,偶爾會去轉轉,小的只是猜測而已,這麼晚了,別處也無尋跡啊。”
我咳咳兩聲,點頭道:“啊,不用了,我就來看看,也不是找他們的,現在我就回家去了,你們忙吧。”
小二作揖帶上了門,我揉揉眼,繼續往秀春樓尋去。邊走邊想,雲風這小子居然還投資了妓院,真是人不可貌相,長得一副乖巧老實的模樣,竟對性產業也有興趣?千萬別把我家狐狸拖下水,那處可不是什麼好塘子,一池的糟花敗葉。
心中有事,腳步趕得飛快,再轉一個街口,就到了那秀春樓。不愧為一盞紅燈媚光閃,夜夜笙歌到天明,這麼晚了,這勾欄粉香院裡還是熱鬧非凡,笑聲不斷。
我將燈籠掛在一駕馬車的車頭處,向樓裡走去,門口正在迎來送往,幾個肥頭大耳的傢伙鑽進了馬車,階上站了幾個桃紅柳綠的姑娘,看向我的眼神都帶著探詢,我目不斜視,徑直走進。
一進屋,濃烈脂粉味就將我燻了個頭昏腦漲,嘻哈嬌聲耳邊穿梭不斷,樓上樓下喝酒調笑一片,在我看來簡直就是烏煙瘴氣,我扇扇鼻子,準備搜尋目標,肩膀搭上一隻手:“這位姑娘~”
嚇得一回頭,見一五十開外的大叔咧嘴正看著我笑,腦門光溜溜的,一條辮子甩在胸前,一身酒氣,目露淫光,呵呵道:“來陪我喝一杯?”
“啊!”我一聲尖叫,廳裡頓時靜了半秒,所有人都朝我看來,我使勁打掉他的手,怒叫:“滾開!”周圍人等彷彿見怪不怪,半秒一過又繼續喧鬧。
一中年綠衣女子迎來:“怎麼回事?張爺您又喝多了?”
我踮腳在廳裡掃了一圈,未發現華雲二人蹤影,忙躲到那女子身旁,急道:“我想找一下雲風公子。”
那大叔還暈頭暈腦的笑著,嘴裡不乾不淨朝我扒拉著手,那女子看了我一眼,對旁邊一人使了個眼色,將那大叔架住,轉頭道:“姑娘何人?尋雲公子何事?”
這話一說,我便知道雲風定是在這裡了,忙道:“我是他家的丫鬟,家中有事要我來尋他回去。”
那女子“哦”了一聲,抬手指指二樓東側:“雲公子在玉釵廳。”
我道了謝,飛快奔上樓梯,上了二樓往下一瞥,那色狼大叔還站在門口未動,作痴傻狀衝我招著手,渾身一陣雞皮,忙收了目光,專心一間間打量廳名,倒數第二個雅間,正是那玉釵廳,我心裡一陣氣憤,訴苦用得著跑到這麼噁心的地方來嗎?自家酒樓空著不用,難道就喜歡聞這脂粉氣?
一掀簾子,我鑽了進去,抬眼一瞧,腦子立刻懵了,睜大眼睛僵在當場,一動也不能動。
一個雅緻的單間,牆上似乎還掛了幾副水墨,桌上有酒有菜,雲風在左,狐狸在右,二人身旁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