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她的,是沉默。宮茗一咬牙,將自己的手鬆開,一瘸一拐的超前走。她鼓著一側的腮幫子,脫去了嬰兒肥的稚嫩面龐,滿滿都是倔強。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陳景楓就扭頭,一看,差點上了火。
左右是不聽話的孩子,陳景楓站起身,左手一勾,勾住了那孩子單薄脆弱的腰身。右手一伸,勾著對方的腿彎,將小小的孩子整個打橫抱起。
突如其來的公主抱讓宮茗受到了驚嚇,待到穩定之後,抬起下巴,狠狠地瞪了陳景楓一眼。陳景楓直接無視她,抱著小小的人兒就往前走,“不許動,等會我們兩個就一起摔下去了。”
還要掙扎的孩子突然就不動了,拽著對方的手臂,咬著唇,不說話。陳景楓低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嘆了一口氣,邁起長腿就走。
從枝葉漏下來的光斑駁了那道修長挺拔的身影,也脆弱了懷裡那個小小的人兒。
像是賭氣一般,回家的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將宮茗抱回家裡時,陳景楓覺著自己的手都要酸掉了。將她放到沙發上坐著,陳景楓跑回房間去拿醫藥箱。
提著藥箱一屁股坐在宮茗旁邊的沙發,把她的腿放在自己大腿上,一手拿著棉籤一手握著酒精,沾溼,給她消毒。看著手上晶瑩剔透的小小膝蓋,陳景楓低頭吹了吹她的傷口,漫不經心的問,“你今天去打羽毛球了?”
“嗯,和同學一起。”宮茗看著她的側臉,靠在沙發上應著。
“怎麼摔的?打羽毛球還能摔成這個樣子,我還以為你這是跟男孩子打籃球去了。”
“沒打籃球,球框太高,投不進。”宮茗撇撇嘴,不鹹不淡的應了一句。
“也是,你是個矮冬瓜。”陳景楓處理好她的傷口,挪了一下位置,伸手握住對方小巧的腳踝,稍稍用了一點力,“扭到的是這裡?”
“嘶……”宮茗倒吸了一口涼氣,忙不迭的說道,“疼疼疼……陳景楓你不要那麼用力好不好,我疼啊!”
“疼?沒瞧出來……剛剛不還是特別英勇的打算一個人自己回來的嘛。”嘴上是這麼說著心裡卻疼的厲害。將旁邊的冰塊拿過來,用毛巾包著,敷在宮茗的傷患處。冰涼的氣息剛到,宮茗的腳條件反射的就往後縮。
陳景楓修長的手握住了潰逃的小腳,狠心的把冰塊敷了上去,又惹得小小的人兒嘶了一聲。毫不心疼的,一手抓著對方的腳,一手按著毛巾,陳景楓涼涼的說道,“別亂動,給你冰敷呢,要不明天腳腫了,有的你哭,忍著點。”
於是太過冰涼了,宮茗有些受不住。咬住下唇,一雙含水的眼眸死死的盯著那人如玉的側臉,悶悶的控訴,“陳景楓,你這是報復!”
“我報復你什麼啊,我為啥要報復你啊。”將冰涼的氣息挪了一點,手掌探下去,握了握宮茗的腳踝。溫暖的手掌仿若譜趕了些許的嚴寒之後,又將冰塊敷了上去。整個過程裡,始終神色淡淡。
“你小心眼。”剛剛不就是跟她拗了一下麼,轉眼就變著法折騰自己。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壞心眼。
“總比你缺心眼來得好。”
“你……”
“我什麼了?”她始終氣定神閒,將小小的孩子氣的緊緊抿唇,不打算多說一句話。陳景楓扭頭,撇了對方一眼,卻見她抱著手臂,咬著唇一副氣呼呼的模樣,忍不住,心底的愉悅又氾濫了幾分。
“哼。”宮茗重重的哼了一聲,偏頭不去看她。稚嫩的笑臉,滿滿都是傲嬌的倔強。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運動後的模樣,一張白皙的小臉透著粉,水嫩嫩的好看。纖長的髮絲垂在白皙的面頰上,又一縷隨著呼吸在眼角輕輕的搖晃。長長的睫毛十分挺翹,擋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從側面看過去,細緻分明,一根一根可以數的清清楚楚。
看著她側臉,陳景楓輕挑眉,嘴角一勾,眼眸輕含笑意,“茗兒,過幾天我們去遊樂場好不好?”
“嗯?”原本還生著悶氣的人,聞言扭頭看著開口之人,大大的眼眸裡盛滿疑惑,“遊樂場,你有時間去嗎?”
“我可是有大把時間,就是不曉得你賞不賞臉。”陳景楓低頭,握著冰塊的手心一片冰涼,抬手,挪了挪冰敷的位置,握著滿手的水,幽幽的說道,“也不知道是誰,最近忙的厲害,都快有半個月沒理我了。”
她輕搖頭,話語裡一片唏噓。蹭的一下,宮茗漲紅了臉。盯著一張粉嫩嫩的面頰,彆彆扭扭的說道,“誰不理你了。”
陳景楓扭頭,撇了她一眼,目光幽幽,“某隻沒良心的小鬼嘍,半個月沒來找我見面就跑跟別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