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到宣政院主事一職,你不要再為難他。”
蕭政冷淡回道:“太后令我仔細甄別他的本領,看他能否擔當院事,尊為活佛。”
簡蒼不假辭色對他:“是否成為活佛,本來就不是大哥的心意,他只想宣揚佛理,教化百姓,這點你總能成全他?”
蕭政看見她的臉色,無奈應好,再問:“還有事麼?”
她細心想了想,冷冷道:“我還是搬回侯府去,親自看著你,免你再生禍害。”
“隨你。”蕭政撂下倆字,走回校場,繼續交付哨兵,通傳訊息給蕭拓。
簡蒼請隨從跑一趟紅楓院,取出木迦南幫她打點的行裝,搬進了侯府裡。她將棧道事務委託給冷雙成處置,當真寸步不離跟著蕭政,常常冷臉對著他,防止他去驚擾冷、木兩人。
蕭政行事一切如常。
他本也不是受人轄制的性子,但念著簡蒼還在氣頭上,只得退一步,先遷就她幾日再說。
她前後行刺他多次,尤其是獻身那夜激烈的舉止,深深刺痛了他的心。再見她回到侯府,他已然少了許多患得患失的心思,大概是自身的心傷未平,又要提防她再出厲招,他有意疏遠了她,在多日裡保持著風平浪靜的局面。
她少了壓迫感,跟在他身邊,更得舒心。
蕭拓離去之前,怕蕭政對宋使團不利,將程香一行人請進自己的別宅,喚管家待以貴賓之禮。
程香出使事務未完成時,秋葉侵佔琉璃鎮,連累她被蕭政關押。
冷雙成打聽到程香一行人無大礙,不便出面去營救,引得蕭政起疑心。她只在蕭拓面前說了說程香往日的照顧,蕭拓就懂了她的心意,將她做不到的事情做好了。
程香進了別宅,才方便冷雙成前去探望。
庭院裡,程掌櫃百無聊賴地喂著魚,白衣喻雪站在樹下靜思,在意念中比劃著劍招,也無人敢來叨擾。
冷雙成進門後,先與他們見禮,隨後走進書房,委託程香寫一封回信。
程香輕笑:“我就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寫給誰。”
“公子。”
程香凝住了笑意,抬頭問:“你還找他做什麼?怕他傷你還不夠狠?”
鐵劍山上的三次驅逐,著實讓她記憶深刻。
她不信冷雙成就這麼把傷心的事給忘了。
冷雙成虛言回道:“並非為私事而來,修書一封,實則是幫助公主改變處境。”
目前蒼城由蕭政控制,邊關戰局又趨緊張,只有特使回信稟覆邊市商談事務時,才能讓她藉機將訊息遞到秋葉手上。
是否成事,她並沒有全然把握;事關重大,也只能勉力一試。
冷雙成授意程香寫了一封公務信件回皇庭,按照慣例,信件會先交到秋葉手上讓他過目。
公信中隱藏了一些暗語。
冷雙成曾拜讀過靈慧公主寫與秋葉的書束,內中言辭濃麗,尤其採用一到三日數字遞增之勢,來抒發公主綿綿不斷的思君之情。
當初她受秋葉所誘,從他懷裡摸來書束,待無人處展開一閱,頓時懊惱不已。
她怎能去撞破另一名女子稠密的心事?
既然看都看了,又不便聲張出去,她便隨手帶在身邊,直至這次被秋葉擄去海口鎮收繳了隨身物。
書束雖不在手裡,可抒發方式給了她啟示。
程香提筆書寫邊市商談陷入僵局之事,並依照冷雙成的囑咐,在信後寄託哀怨。
“青史冊籍功第一,遠離桑梓怨平生。不知皇庭三軍駐,我之進退實難定。”
短短四句藏尾詩也確實寫出了程香目前難以進退的局面。
遠離家鄉,出使他國,邊市舞干戈,尷尬處境留不得。
當事人程香都未看出破綻,再將信交給通譯查閱時,臉色神情也是從容的,恰好就吻合了冷雙成行事無痕的心意。
冷雙成只盼秋葉拿到信時,念及靈慧公主對他的情意,看出內中熟悉的口吻及言辭。
在信中,靈慧抒發的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哀思,她要表露的則是“一平三;退”的藏尾訊息。
程香寫到末尾,咬著筆桿子想了一陣,對冷雙成說:“我在秋葉跟前曾放下豪言,要將你許配出去,現在寫信回去抱怨我的處境,總覺得有損顏面,不如這樣,讓我添上兩筆,說說我在蒼城的功勞,下次見他,也有講論的資本。”
冷雙成奇道:“公主有何功勞?”不是陷落在城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