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含怒。
一邊的影衛連忙將甄月拉至一邊,扶子然見此好似炸了毛的野獸,拼了命的就要起身衝過來,卻被身邊的影衛一腳踢倒在地。
“你再動他一根汗毛試試!”甄月眼如寒星,語氣含戾,讓剛剛抬腳的影衛一陣抖寒,竟然生生退了半步,但轉念一想,殿內有凌王在,便硬氣的又將腿踩在扶子然身上。壓制著他。
甄月眉心一冷,心中卻是將這個影衛的模樣記下了,她是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的親人!
北墨凌見她一副護犢的樣子,嘴角緊緊抿著,冷聲說道:“他是你哥哥?”
甄月一顫,這句話猶如一把利劍刺進耳膜,瞬間讓她清醒過來,見扶子然被抓,有些方寸大亂,心中登時緊繃。冷冷道:“不是。我哥哥早就在七年前死在狄都了。”不管他是否有意魯公秘錄,她第一反應仍舊是隱藏扶子然的身份,不讓扶子然陷入更艱難的險境,可她卻忽略了這個男人的洞悉能力。從相識至今。有什麼事情是能瞞過他的!
北墨凌嘴角似笑非笑:“讓你過來。就是確認一下,看來我的猜的不錯。”
“我說不是就不是!”
“你本就性格清冷,何時這般緊張過。在貝爾的時候我就懷疑,只是不願深想,想賣你個面子,便讓他放了,如今他又與你暗度陳倉,解了你身上的軟香骨,又將漢鄲城攪的烏煙瘴氣,現在又自投羅網,你覺得我會輕易饒了他嗎!”聲音漸漸森寒起來。
扶子然仰著脖子,怒吼道:“要殺就殺!不用威脅我妹妹!你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總有一天是有報應的。”
甄月見北墨凌臉色漸漸冷了下來,對著扶子然急切道:“你少說一句。”她現在總算明白,這不過是對於她背叛的懲罰,這個男人依舊氣怒兩個月前的事情,任何拔虎鬚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她沉聲說道:“北墨凌,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他起身逼近她,挺拔的身子投下昏暗的影子,一股低沉的氣壓緊緊籠罩她,她強忍著退後的怯意,抬起頭,凌厲的望著他。
倏地,他緊緊捏著她光潔的下巴,咬牙道:“我能怎樣?是你揹著我攪亂漢鄲城,揹著我要離開北瀛,讓這個人送信給東郯,現在每天都有人硬闖凌王府,你是不是就覺得一定勝券在握,可以逃脫我的掌控!我說過你只是我的獵物,任何想要搶奪我獵物的人,都只有死,包括他!”
“你放開我妹妹!”扶子然掙扎著大吼。
甄月的手指深深插進肉裡,感覺掌心傳來的疼痛,冷冷道:“北墨凌,你就是個變態!”
男子一甩寬大的袖擺,聲音無比嗜血道:“將他帶進來!”
甄月一愣,心中強烈的不安好似案桌的檀香,瞬間充斥所有感官,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每一步輕重都讓她不安,只見一襲黑袍的滕簡,身後跟著一個暗紅衣袍的男子,身上的牡丹花鮮豔的有些慘白,男子垂著腦袋,讓人看不清面容,空曠的左袖隨著疾步,前後搖擺。
直到男子畢恭畢敬的進殿行禮,將那白的嚇人的臉孔抬起來時,甄月猛地倒吸一口氣,儘管已經過去兩年,這張臉卻好似被染了鮮血的刀子,一筆筆刻在心口,她好似又瞧見,在鮮血淋浴的都衛府,這個禍亂蜀國的一品大臣趙亥,將月琊榜扔在血泊中,當著整個呂家軍的面,言辭灼灼的誣陷呂尚犯上作亂,擾亂國規,而呂尚的人頭就在他的身後,鮮血染紅了門階,染透了一地的蒼茫。
天下的人均以為趙亥一心企圖把持蜀國朝政,一手遮天,從而穩坐朝中的一把交椅,卻不知他只是一個低微的棋子,真正幕後的黑手乃是北瀛凌王,麒麟坊坊主!
甄月不是沒有懷疑過,但她沒有能力去徹查,更沒有能力去為呂尚報仇,因為她就是那柄刀刃,她滿心自責,又滿心憤恨,棋局參破,一切再無疑慮,趙亥的出現,更是點名她身份暴露的重要線索,曾經的扶子月在景安宮生活過,想必一定是趙亥向他報信,才讓他最後鎖定了阿仇,假意放阿仇出城,一路跟蹤,最後將魯公秘錄奪走!
好個心機深沉、心思縝密又鐵血無情的凌王,他不愧是佈局高手,將所有人掌控在棋局之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從來都沒有人逃脫過他的掌心!這一刻她真正認識到他的可怕,隱匿玉龍山,一點點將蜀國吞噬,在一山之中撥弄風雲,不動聲色的吞併一切!又將東郯玩弄於鼓掌之中!
那麼此時!趙亥的出現,便是扶子然!
甄月霎時面色慘白,眼疾手快的衝過去,要將趙亥殺掉,眾人皆是一愣,趙亥沒想到一踏入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