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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知是鄙夷還是其他:“還不是看你病怏怏的,小爺可是屈尊降貴的跑到城外的碧月潭給你釣玉面皇冠,下午連賭雅坊都沒去,不知感恩,哼!”

“玉面皇冠?就你?”甄月挑眉,明顯不相信從未吃過苦的皇家世子會跑去釣魚,而且玉面皇冠千金難買。

蘇義鼓著腮幫子嚷嚷:“沒釣到!就兩條鯽魚,有你吃的就不錯了,晚上我要留在你這破地吃飯,不願吃,我一個人吃。”

甄月尤自撫額嘆息。

“甄月!你什麼表情!”

“我怎麼覺得你耐上我們軍器所了。”

大雨滂沱,春雨寒人,萬里山河被沖刷的乾乾淨淨,淡去了一絲血氣。

梧桐樹下,仇晟打著一把潑墨雨傘,身影清新俊逸,面如冠玉,樹上的翠綠點綴在身後,凸顯落寞,雨水溼透了他的前靴,汙泥濺滿他低垂的袍邊,似乎站了許久。

撐傘的木康上前一步,低聲說道:“太子殿下,要不我前去通知姑娘一聲,再接著站下去該著涼了。”

有細碎的歡鬧聲穿過層層疊疊的門扇,穿過溼寒的雨幕,鑽進仇晟耳中,胸口的舊傷隱隱作疼。

仇晟來軍器所時並未讓人通傳,前幾次來探望都被她擋在外面,想來這次也一樣,索性就等在院外,此時聽著庭院內傳來的陣陣歡鬧聲,想著今日的軍器所格外熱鬧,一時又擔憂她有沒有顧好身子。

“不用通報了,她身子怎麼樣了?”

木康回道:“姑娘的傷好了大半,這些日子一直都在養傷,如今天氣又多變,扶公子也不許姑娘亂走,想必等姑娘傷好,自然會見殿下的。”

仇晟淡然一笑:“那就好,我們回去吧。”

“不去看看嗎?”

“不了,還有很多政務要處理。”

木康微微一愣,還是撐著雨傘跟上腳步,抬起頭看著男人溫潤的側顏,心中突升傷懷,有什麼變了?又好似什麼也沒變,太子依舊是斷月院痴情的公子,姑娘依舊是誓死相隨的紅顏,可模模煳煳之中,又好似都不一樣了。

庭院內一頓飯吃的熱熱鬧鬧,主子下人坐滿一桌,小離恢復往日的模樣,吃完飯後,將嫌東嫌西的蘇義送出院子,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吵的不可開交。

蘇義無非是鄙夷主子下人同桌吃飯,壞了規矩,小離氣惱蘇義滿腦子貴賤之分。

蘇義臨走前,甄月只在他身邊低聲輕語一句,便讓往日囂張跋扈的少年隱去了滿臉的鄙笑,第一次凝重了神色。

“沒有人是永遠的奴才,也沒有人是永遠的高人一等,曾經我也是苟延饞喘的奴隸。”

小離送走了蘇義,回到後院時,搓著手心,侷促片刻,還是走到軟塌邊,對著一臉倦色的甄月說道:“剛剛我送世子時,好像看到太子殿下了……。”

甄月騰的一下站起身,也未聽完,直接奔出了房間,沿著長廊一路小跑到前院。

寒風瑟瑟,卷著冰冷的雨水打在人的肩上、臉上,絲絲的疼痛,鵝卵石小道筆直綿長,兩邊修葺整齊的樹枝肆意搖晃,小道的盡頭空曠一片,看不見一點身影。

“天啊!”

小離大步流星的追過去,將雨傘遮在甄月頭頂,氣唿唿的說道:“姑娘身子剛好,怎麼如此糟蹋!要是扶大哥知道了,又要訓我沒看住姑娘。”說完,連忙將臂彎的披風搭在甄月消瘦的肩膀上。

甄月倘若未聞,看著寒氣迷霧的鵝經小道,愣愣的出神,似乎瞧見了那個立在梧桐下唉聲嘆氣,又溫潤期盼的身影。

怎麼來了也不去讓人通報一聲?又傻乎乎的站了許久是嗎?可有著涼?

“小離,我去趟金鼎宮。”甄月焦急的說道。

“姑娘,現在都酉時了,去宮裡天都黑了,說不定太子殿下已經歇下了,明日一早我們再去吧。”

甄月思忖片刻,點頭說道:“那好,明日一早我們便去,你記得叫醒我,這些日餘毒漸清,很是嗜睡。”每每思及二人之間的矛盾,有心去化解,卻因疲乏的身子一拖再拖。

“放心吧。”

小離鄭重的回答,雖然她更喜歡姑娘跟凌王在一起,可姑娘心裡只有蘇晟太子,讓她也一度為凌王惋惜。

翌日,天矇矇亮,甄月便被焦急的聲音喚醒,她睜開惺忪的眼睛,就見小離臉頰紅撲撲,鼻尖上冒著汗珠,喘著粗氣,口齒不清。

小離在甄月身邊伺候多年,一直穩重,很少如今日這般焦急到莽撞,甄月敏銳的察覺一絲不妙,抓住她斷斷續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