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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回 望江樓中行俠義

“不活了,都不活了,我要殺了你,畜生。”就在此時,方臉男子突然心神崩潰,聲嘶力竭的大吼了一聲,面容猙獰,瘋了一般毫無章法的拳打腳踢,飛身撲向刀疤臉兒。

刀疤臉兒眯了眯雙眸,狠厲一笑,身形不動,卻以手為刀,衝著方臉的脖頸,斜劈而去。

眼看著容長臉兒就要血濺當場,離他不遠處的三人齊聲大喊,聲音絕望而淒厲:

“老三。”

“三哥。”

千鈞一髮之際,半開的長窗被風拂過,晃了一晃,陡然伸進一道凌厲的猩紅劍影,在方臉男子腰上飛快的一卷,將他拉開半寸,而那手刀沿著他的手臂掠過,只聽得滋啦一聲,方臉男子的半邊衣袖被風扯成了碎片,手臂上硬生生剝下一層皮來,鮮紅的血轉瞬漫出,滴滴答答灑了一地。

方臉男子慘叫一聲,倒飛而出,砸到了三人面前。

三人登時聚攏而去,容長臉兒在他手臂上輕點了幾下,見血慢慢止住,文弱書生忙著撕下一角,手腳麻利的替他包紮好傷口。

而病弱男子則抬起頭,警惕的四處張望,想要看看突然出手之人是何方神聖,可找了許久,劍影躍出之地始終空無一人。

“鼠輩,給本座滾出來,藏頭露尾的算甚麼好漢。”刀疤臉兒見手刀劈空,登時惱羞成怒,兩指衝著空無一人的長窗輕彈,隨即一枚墨綠色的長釘掠過虛空,泛著陰毒的氣息。

虛空中驀然一陣扭曲,長釘登時調轉了方向,狠狠釘在了窗欞上。

而一個玉冠男子提溜著**的小夥計,笑嘻嘻的從長窗外飛身而入,轉瞬便端坐在了直背交椅中,反手將小夥計丟在地上,旋即執杯淺酌,點了點頭道:“酒尚溫,不錯,不錯。”

溼漉漉的小夥計顯然是被摔疼了,揉著清醒過來,剛剛站起身,便瞧見眼前劍拔弩張的情景,登時嚇得趔趄著跌在了地上,方才摔疼的,更是雪上加霜。

玉冠男子瞟了他一眼,奚落了一句:“小二哥,你是吃甚麼長大的,這一身的賊肉,差點沒累死我。”

小夥計坐在地上咻咻喘氣,只見血袍男子聚攏過來,漸成包圍之勢,他膽寒的不敢多說甚麼。

刀疤臉兒心緒有些不穩,胸膛一起一伏,顯然陷入了艱難的掙扎中,良久,他忌憚的望住玉冠男子,斟酌了一句:“茯血拿人,還請閣下行個方便。”

玉冠男子頭也不抬,偏著頭嗤道:“你拿你的人,我喝我的酒,怎生的廢話如此多。”

刀疤臉兒眸光一縮,不知這玉冠男子打的是個甚麼主意,他雖生的粗野了些,修為也並不高深,但勝在心細如髮,才屢屢得到重用,委派了些之事,眼下這情形,他十分清醒,並非是爭個輸贏的良

機,這樣不知深淺之人,還是少惹為妙,他向後揮了揮手,示意眾人立時離開。

血袍男子們見狀,口中罵罵咧咧的,驅趕著女子們就要往樓下走去。

可剛走了幾步,樓梯口驀然燃起一條火帶,火光沖天,熱浪滾滾,那火似乎頗為詭異,這般熊熊烈焰,莫說是雕花木梯了,便是整座望江樓,頃刻間也能舔成了灰燼,但那雕花木梯卻在熊熊火光中安穩如昔,並沒有要燒燬的模樣。

血袍男子們彼此對視一眼,伸出手去試探的碰了碰火光,頓覺滾燙灼人,眾人登時停在了火帶前,不敢寸進了。

玉冠男子手上的小動作沒逃出刀疤臉兒的三角眼,不禁惱怒的望向他,厲聲喝道:“閣下這是何意。”

玉冠男子笑了笑,輕輕踢了一下腳邊兒渾身發軟,站不起來的小夥計,嗤道:“你攪了我的酒興,就想如此走了麼,也為免太不將在下放在眼中了。”

刀疤臉兒掂量了下自己與玉冠男子間修為的高低,若是打起來,自己是打得過,還是跑得了,掂量了半響,終於咬著後槽牙,憤恨道:“那麼,閣下意欲何為。”

玉冠男子眯著桃花眸,眸光如刀,從刀疤臉兒身上剜過去,最後沉沉落於眾多灰頭土臉的女子身上,反手一指,笑道:“將她們留下,你們就可以滾了。”

刀疤臉兒大怒,但仍剋制著怒氣,勉強平靜道:“若是本座不肯亦從呢。”

話音猶在,玉冠男子袖中躍出一道紅芒,以迅雷之勢選中了個血袍男子,在他腰間飛快的一卷,遙遙拉出了窗外,隨即慘叫聲與重物落水聲夾雜而至,激起丈許高的湘平江水,從視窗灑了進來,在地板上洇開深淺各異的水漬。

玉冠男子軒眉微挑,眯著桃花眸,啜了口酒,輕輕巧巧的戲虐笑道:“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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