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關,伸手在傷口上連點幾下,他悶哼一聲,蒼白的臉色慢慢生出些紅暈。
此時,逃到谷口的雲厚朴和寄奴二人折返而回,遠遠的就瞧見了半死不活的白參,雲厚朴忙緊著跑了幾步,跑到他的身邊,生拉硬拽的將他拖到岸邊,慌亂道:“白參師兄,師兄,你怎麼樣,可還好麼。”
一見毫髮無損的雲厚朴,再轉眸瞧見跟在他身後,慢悠悠懶洋洋的走過來的寄奴,白參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兩塊料簡直就是廢物中的廢物,來了這鬼谷,竟無一建樹,他雖有氣無力,但出口便是痛罵:“你們兩個倒是清閒,這是躲到何處去了,像你們這等毫無膽識之人,怎配做我們問劍書院的弟子。”
雲厚朴也並不惱怒,只是不以為意的咧了咧嘴,從衣袖中拿了個赤金色的玉瓶出來,倒了枚丹藥,藥丸上繚繞薄薄的金芒,顯然並非凡物,他十分大方的遞給白參:“白參師兄,這是我們問院煉製的傷藥。”
白參一把推開雲厚朴的手,輕蔑的一笑:“你們問院能有甚麼好藥。”他抖著手,從懷中掏了半響,掏出一個已被河水浸泡到半化,黏糊糊的丹藥,他怔了一怔,移眸望向雲厚朴的手,神情微微尷尬。
雲厚朴依舊沒甚麼神情,一派平靜的將丹藥遞了過去。
白參倨傲的瞥了雲厚朴一眼,不聲不響的拿過丹藥服下,艱難的盤膝而坐,緩緩運化藥力。
“白參師兄,我們好歹還得了些陰靈石,你呢,你只怕連七星圖的邊兒都沒摸著罷,還好意思嫌棄我們問院的丹藥,你若真是個硬骨頭,你別吃啊。”雲厚朴身後傳來寄奴銅鈴般的笑聲,不依不饒的奚落了白參兩句。
白參雙眸緊閉,氣的臉頰發青,但咬緊了牙關不敢出聲,生怕岔了氣,再走火入魔,傷上加傷。
雲厚朴趕緊拉了拉寄奴的衣袖,壓低了聲音哄了一句:“小師妹,別說了。”
冰牆之內,丹贔手腕一抖,天地間響起清幽的琴聲,素白琴絃紛紛激射到冰牆上,雨打芭蕉的清越之聲傳來,冰牆上幽藍光芒劇烈翻滾,而薄如蟬翼的冰牆卻紋絲未動。
雲軸子眼眸狠厲的一眯,雙手微揚,一團藍芒閃爍著脫手而出,其內隱有雷鳴之聲,光團飛旋,散發出駭人的狂暴氣息,直逼丹贔的面門。
丹贔身形詭異的向後一沉,隨即十指連彈,數道琴絃激射而出,暗啞之聲此起彼伏,恍若無數只羽鴉啊啊叫個不停,一線線邪紅的光華流轉不定,在虛空中掠過無數道血痕,徑直迎向藍色光團。
“轟隆”一聲巨響,鮮紅的琴絃與藍色光團重重相撞,隨即交錯而過,電石火光間,琴絃上濃重的陰寒之氣在光團層層繚繞,頃刻間便將那股不斷跳躍的狂暴氣息禁錮其中。
隨即,一層薄冰在光團外浮現,光團哀鳴一聲,藍色光團斂盡,一枚天青色的圓珠懸浮在了冰層深處,猶如初亮的天光。
爆破之聲漸消,雲軸子滿臉的狂怒和震驚,望住丹贔,如臨大敵:“丹贔,你瘋了,竟真的催動聖毒百納琴。”
丹贔捋了捋衣袖,斂起凝重的神情,做出一副輕鬆之態:“雲軸子,這卿雷珠是用你的本命精血煉製的,用來對付我,有點可惜了罷。”
雲軸子挑起眉梢,冷哼一聲:“那又如何,只要拿得到七星圖,幾枚卿雷珠又算得了甚麼。”
丹贔仰天大笑,笑的十分開懷:“雲軸子,你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衝著七星圖,我也不能對你手下留情。”
話音方落,丹贔先發制人,他嘿嘿一笑,身形飛旋衝向雲軸子,空著的那隻手變掌為拳,指縫間夾著一枚枚銀色薄刃,疾風掃落葉般,擊到了他的心口。
雲軸子側身一躲,薄刃斂做一痕刺目的白光,劃過他的心口,一串鮮亮的血珠子迎風灑落,在夜色中紛紛揚揚,他垂眸一瞧,心口處的血漫出來,染紅了撕裂開來的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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