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還是煉製法器的材料,亦或者是修煉功法,都讓方至晚眸光火熱,躍躍欲試,可一想到銀子,她頓時神情暗沉沉的,偃旗息鼓了。
伏魔化骨劍遲遲未能出現,方至晚有些灰心,可樓中氣氛陡轉,變得更加高亢熱烈,接連出現的幾件物品,皆是威力強悍的法器,無論是自保還是打人,都十分趁手合用。
方至晚心癢難耐,拍賣的每一件法器,都比她如今用的要好上許多,尤其是那柄“承影赤金劍”,竟是一件法寶,她看的雙眸放光,只差奔上臺動手搶了。
最終,那柄“承影赤金劍”拍出了十三萬兩的天價,落入一個毫不起眼的枯瘦老者手中。
即墨清淺察覺到了方至晚的心思微動,察覺到她一瞬間的火熱到失望,他怔了片刻,無為派雖然立派千年,但除了開宗立派的掌門打下了那片顰眉山外,便再未出過甚麼厲害的人物,全憑著立派掌門的威名和山上的陣法,才堪堪保住無為派的基業。
到了這一代的掌門鬱金,資質平平,修為泛泛,座下三個弟子,除了二弟子方至晚修為尚可,在江湖中拼出了不小的名氣外,大弟子和三弟子的修為都尋常的緊。
沒出甚麼得
力出色的弟子,又不懂甚麼經營之道,在諸國中沒甚麼掙錢的產業,無為派一年不如一年,窮的只能維持基本生活,自然沒有餘力給弟子們煉製法器護身了。
即墨清淺凝眸愣了個神兒,若他沒有記錯,方至晚隨身的法器乃是掌門鬱金親賜的星芒素鏈,已是無為派中威力最為強悍的修仙之物了,卻也只是法器不是法寶,而此鏈對上尋常修仙者,一招斃敵,可若對上修為高深之人,卻又無力相抗了。
他們方家原本就是赫赫有名的劍修世家,家傳的修煉功法便是劍訣,也難怪方至晚如此想要承影赤金劍了,再怎麼說,這也是件法寶,比她的隨身法器,要好上千百倍了。
即墨清淺啜了口茶,這世間寶物多半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大半都是看得到摸不到,太執念了不好,容易把自己逼死。
“這承影赤金劍雖好,可對法力需求極大,若法力不夠深厚,催動一次,便會法力枯竭,搞不好還會反噬自身。”即墨清淺怔了片刻,驟然開口平靜道。
方至晚怔了一怔,才反應過來即墨清淺是在對自己說話,忙回道:“前輩見多識廣,晚輩不如,只是法寶難尋,能夠一招制敵的法寶更是少見,至於法力反噬之類的,實在可以忽略不計了。”
即墨清淺端著茶盞,搖了搖頭:“方姑娘錯了,這法寶若不趁手,不但傷不了人,反倒會傷及自身。”
方至晚將一口銀牙咬的咯吱亂響,漂亮話誰不會說,你們天一宗家大業大的,要甚麼法寶沒有,只怕你早就挑花眼了,你這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
甘松聽了半晌,自家師父幾時這樣一本正經的跟一個姑娘說話,他頗覺意外,忍不住插了句嘴:“那,師父,像方姑娘這樣的,用甚麼法寶趁手。”
即墨清淺回頭望了一眼方至晚,眉梢微挑,語意淡然:“方姑娘出身劍修世家,自然是用劍最為合適,伏魔化骨劍就很不錯,當然,若能碰到成套的法寶,可以佈下劍陣的那種,足可獨步江湖了。”
“劍陣。”方至晚偏著頭凝神想了片刻,陡然出聲:“聽聞茯血派的妖女最善佈陣,尤善布劍陣。”
即墨清淺平靜點頭:“茯血派的妖女和蘇凌泉聯手,一個佈陣,一個打架,連我宗太上長老都要退避三舍的。”他微微一頓,笑的別有意味:“怎麼,方姑娘想去偷藝。”
方至晚冷冷譏諷一笑:“茯血派至陰至邪,那妖女和魔頭更是禍亂江湖已久,晚輩絕不會與他們同流合汙,他們的法寶功法再好,晚輩也不稀罕。”
即墨清淺挑眉撇嘴,這世間最難左右的就是人心,最難改變的就是偏見,眾口鑠金往往能最徹底的積毀銷骨。
說了幾句閒話的功夫,及巳敲了下銅錘,朗聲繼續道:“當今江湖,修仙者甚眾,其中又以劍修居多,下面這件拍品,便是附靈混元劍訣,不知諸位可曾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