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飛揚上面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
當時還沒提倡計劃生育,後來就是提倡了,他媽也還是知法犯法的生了他。
孟大哥叫孟子龍,時年二十九歲,在新疆那邊的部隊上當參謀也在新疆成了家。一般當參謀的傢伙,都是腦袋裡裝電腦,思考像蜘蛛結網一樣密實的陰險下三濫。依照這個慣例,孟子龍也自然就是這類人物了。
二哥叫孟廣文,特戰部的。長年不在家,有訊息的時候,也是因傷住院部隊上給打的電話通知。二十八歲的孟廣文,臉倒很斯文,有股書生味,可眼睛卻像狼,又不怎麼說話,好幾次孟飛揚想搞個偷襲什麼的,不是讓他給卸了膀子就是給折了腿。不虧是特戰出身的,就是不一樣。
姐姐比孟飛揚大七歲,叫孟花溪。出門身上全是名牌,接送都是高階小車。可到了家,只要一開自己的房門,孟飛揚就會笑:什麼衣櫃,整一個叫花婆垃圾堆。雜亂的衣物堆得像小山,就連電腦桌前都亂得根本沒地方下屁股。這樣的孟花溪一面氣,一面又怕皺臉會長皺紋,只好把臉板得鐵青。是國安局的特助,二十三歲,未婚。人生座右銘是:有錢不花是傻瓜,有男人的錢不花更是傻瓜。
在這樣的環境裡,孟飛揚想要苗子正,自然是有些困難了。
接著,我們再來看看孟飛揚小同志的出生,看看他是如何才出生就被當成歪苗扶養的。
孟飛揚的外婆家,是個很有些封建的家庭。就是破四舊時也沒能破掉的根深蒂固成了精的那種。據說,在外婆家的老宅裡,是住了個先輩的。沒人知道這人長啥樣,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有多大年紀,只知道族裡有事了,都會先給個信來。
到花曲懷上孟飛揚的時候,這個先輩只說:是龍胎。然後花家老太硬是逼著女兒沒去流產,把孟飛揚給生了下來。
孟飛揚後來問過無數次,關於自己的出生是不是有什麼仙鶴呈祥,有鳳來鳴之類的吉兆,結果千遍一律的答覆都是:屁都沒有,就是雨下得大了點,還有某地鬧洪水了死人了。
靠,明明整一背時貨。
然而孟飛揚的出生還是有特別的地方的。就是他剛出生,就有個據說長得很猥瑣,穿著灰不溜秋打了一層又一層的補丁的道袍的老鼠胡道士竟然突然出現在病房裡,對一屋子人說:就是這個罷?好好好,總算能把這人情給還了。於是乎,孟飛揚眼還沒睜呢,就有了個師父——青松。
這假道士雖然收了孟飛揚做徒弟,卻是很不負責任的收了花老太的大紅包,然後閃得沒了人影。
一直到孟飛揚兩歲那天,就連花老太都懷疑自己上了當受了騙,在屋裡吃著孟飛揚的生日蛋糕卻還在心虛的堅持著先輩說小孟的師父馬上就要來了時,有人來敲門了。
兩個男子。
前面那個,個子不太高,長相很清秀,像是十八九歲的樣子。笑得很溫和,尤其一雙眼睛,乍看,只覺得裡面什麼都有,世界,甚至宇宙都在那對眼裡面似的,神秘。再看,卻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自己,自己就是整個世界的奇異誘人感覺。
很奇特很有種吸引人的魅力的男生。
後面那個個子比較高,二十八九三十的年紀。臉的輪廓很剛硬,像鄭板橋畫竹那樣,一筆就把風韻畫出來,一氣呵成,很是流利。長相很英俊,比時下的什麼什麼明星不知道要明星強上多少。只是站在那裡,帶著點兒微笑,卻很讓人有種高高在上不敢逼視,卻偏偏讓人如沐春風的感覺,同時,還有種不卑不亢的文雅氣質。
前面那個年紀小的也不出聲,眼睛先把屋裡各人看到,然後目光落在孟飛揚身上時,亮了亮。才開口:“我是伍三思,是孟飛揚的師兄。師父叫我來接他。”
頓時孟家像是開了鍋。孟子龍和難得回來的孟廣文一臉警戒加懷疑的看著這個自稱是小孟師兄的男生,孟得勝則一臉吃驚。而孟花溪則很花痴的直衝著後面那個沒出聲的高大男人拋媚眼放電。花老太則喜極而泣,拉著女兒的手一直搖:“你看,阿曲啊,你看,先輩和媽沒騙人吧?是來接小孟了吧?”
孟子龍到底是人精,立馬就把幾個女人很技巧的擠到身後,假笑著問對方來歷,如何進到有警衛的小區裡的,而孟廣文則開始向電話靠攏。
後面的男人很有趣似的笑了起來,然後抬手勾了勾手指,孟飛揚白胖的身子就浮在半空慢慢飄到他手裡拎住了。
孟家人再也沒誰說得出話,只能把眼和嘴張到超越極限的快要裂爆似的大。前面那個叫伍三思的男生搔著頭,紅著臉說:“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