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四周恢復寂寥後,他抓過頭回到攤販上,發現砧板上多了一包東西。
開啟一看,是一大包碎銀子。
…
昭晏邊境。
一處密林中,蒼翠蔥鬱,風景甚佳。
忽然有馬蹄聲傳來。
一名身著紫衣的男子勒住馬,衝林間輕聲喝道:“出來吧。”
話音剛落,林間竄出四個黑衣人出來,只有半張臉露在外面。
四人見到來人後立刻單膝跪地,恭恭敬敬道:“參加攝政王殿下。”
寧絕看都不看他們一眼,語氣漠然地問:“要你們做的事情都辦妥了嗎?”
一個聲音立刻答道:“回殿下,都辦妥了。”
“很好。”
“統領呢?”
又是那個聲音,他似乎是在搶著回答,但這次的語氣與前次相比,顯得頗為不悅。“回殿下,淩統領去了風雪城。”
寧絕低頭看了他一眼,那雙露出來的眼睛與他相對,目光尤為熱切。
寧絕勾唇:“你就是金昊之的嫡子?”
“屬下金持,多謝殿下還記得家父。”金持垂首,頗為欣喜。
寧絕悠悠道:“我聽過你的名字。統領回來後,以後就由你全權協助他吧。”
金持身形一僵,抬頭打算說什麼,身旁的另一名暗衛立即用眼神阻攔他。
他非但不領情,反而不耐地哼了一聲,看著寧絕道:
“上次殿下不是說凌…統領如果沒有把人平安帶回來,就不必回來覆命了嗎?屬下以為他身為統領就應該以身作則,嚴明獎懲。”
“何況統領做事優柔寡斷,不知斬草除根,屬下自知無能,不能協助他。”
聽到這裡,身旁的另一名暗衛直接戳了戳他的手臂示意他別再說了,卻被他徑直忽視掉。
寧絕見了,勾唇勾得更甚,愉悅道:“你起來說話吧。”
“謝殿下。”金持立刻起身,瞟向同伴的眼底露出得意的神情。
“你對他很瞭解?本王都不是很瞭解本王的統領呢,來,把你知道的有關他的所有資訊都告訴我。”
“是!”金持微微欠身,拱手回道,“他是大漈出身的江湖草莽,從四年前來到殿下身邊,因為屢次順利完成任務,兩年前被殿下提拔為暗衛統領。”
“嗯,還有嗎?”寧絕坐在馬上,始終微笑著。
“他沒有親人,唯有一名始終陪在她身邊的妻子,兩人十分恩愛。可屬下卻認為他性情孤僻,毫無主見,容易悲天憫人,實在不適合做殺手。”
金持語氣中多了一絲傲然,能不能得到器重,就在今日一舉了。
寧絕果然道:“嗯,看來暗衛營中許多人都對他頗有微詞呀,那他這個統領也該換換了。”
金持垂頭,激動地愈加彎下腰:“屬下定當誓死效忠殿下,萬死不辭!”
寧絕躍下馬,走到他身前在他周圍繞了一圈,其他的三名暗衛紛紛後退。
他很是愉悅地道:“這樣啊,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
金持內心是抑制不住的喜悅。
他就要成為統領了!
然而這種喜悅在下一秒就被凍結。
寧絕冷冷開口,語氣森冷有如寒冰。
“萬死倒不用了,今日這一次就可以了。”
他還沒反應過來,原本掛在他腰間的和晏令牌就已化作碎片被寧絕扔到了他腳下,上面的“金”字崩分離析。
金持開始感到絕望。
和晏令牌是身份的象徵。
暗衛營有規定,和晏令在即人在,和晏令亡即人亡。以往但凡要處死犯了錯的暗衛,首先要做的就是毀掉刻有姓氏的令牌。
他呆呆地問:“殿下,您這是什麼意思?”
寧絕攤開了手中的摺扇,懶懶道:“你父親給你起這個名字,可能就是希望你能自持自重。然而你連他對你寄託的唯一希望也丟棄了,真是愚昧。”vx公號:anantw66
“殿下,你要殺我?”他話音剛落,就被昔日的同伴制住,重重伏跪在地。
意識到自己真得活不成了,他乾脆憤怒地改口,“寧絕!你這個謀朝篡位霍亂朝綱的奸賊!你這個謀害國君的不孝子,如此殘暴不仁,不得好…”
可惜,死字還有說出口,他就被點了啞穴,四肢也都被卸掉,渾身癱軟無力像一灘爛泥似地趴在地上。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