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所有人都驚訝的是,這句話竟出自葉蓮燈。
最驚訝的是寧絕,她從未在人前人後給過他好臉色,更別提為他說話了。
但是這樣的反應卻好似在墨行的意料之中,他魅惑淺笑一聲,遙施一禮,抱起瑤琴悠悠走到寧絕二人對面坐了下來。
氣氛凝固了那麼一剎那。
大殿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一個身著藍色官服,相貌普通的男子喘著粗氣走了進來,身後跟了一名手持承盤的小廝。
寧絕蹙眉。
“見過攝政王,微臣是大漈碚縣縣丞,奉大漈君王之命護送一件賀禮來為順承帝祝壽。”
居然讓小小縣丞作為來使前來祝壽,這分明是赤|裸裸的羞辱。
寧絕眯了眯眼,道:“派人呈上來吧。”
因為墨行的出現,紅裝舞女們的舞曲被打斷,她們在一曲舞罷後本是要送給各大權貴的,現在進退兩難,只得立在殿內較為空曠的兩側。
其中一名舞女身姿最為窈窕,許是想要出頭,落個好去處,她離得那小廝又最近,當即接過小廝的承盤走上前。
舞女紅紗覆面,一雙美眸明亮如雪。
變故發生在一瞬間。
那舞女經過男子身側時,忽然抽出一把利刃,刀刀狠辣利落地朝男子刺去。
“流寂,拿命來!”
舞女的聲音沙啞難聽,是慕容涵秋。
大漈的使臣本來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忽然間變了一個人。
流寂靜靜看著慕容涵秋,手上動作不慌不忙,溫文爾雅地周旋,見招拆招,只守不攻。
讓葉蓮燈感到驚訝的是慕容涵秋。
她雖然長著一張看起來很兇的冰冷苦瓜臉,但她的骨骼瘦弱清癯,並不像是習武之人。
可是,她的招式招招毒辣狠厲,每一擊的目標都是流寂的要害之處。
慕容涵秋將匕首刺向流寂脖頸。
後者明明可以打掉她的匕首,卻順勢將她拉進。
流寂唇角微抿,低伏在她耳畔,以一種在旁人看來極曖昧的姿勢說了句什麼。
慕容涵秋一掌將他推開,另一隻手同時利落地擊出泛著冷光的匕首,正好擊中流寂身後伺機偷襲的侍衛。
侍衛頓時委頓在地,七竅流出森森黑血。
葉蓮燈覺得今後要重新認識一下這位清癯瘦弱的醫女,太毒了。
慕容涵秋仿若受了刺激一般,大笑一聲,對流寂道:
“不論是真是假,能說出這種話,你真是禽獸不如。”
繼而轉身面向迎上來的侍衛,長袖一甩,侍衛通通疲軟倒地,失去知覺。
流寂則站在一旁為她對付其他的侍衛。
本來互不相容的兩個人,竟瞬間改變了立場。
“他們是一夥兒的!那麼那個琴師呢!”有的人已經察覺,但已經晚了一步。
所有的動作都發生在一瞬間。
葉蓮燈的視線還未從慕容涵秋處收回,身子忽然一輕,她已被墨行抱在懷裡。
好香!
“蓮燈!”寧絕喊到,葉蓮燈已忘了掙扎。
墨行並沒有制住她的穴道,只是隻手將她緊緊摟住,力道溫柔但不可抗拒。他的胸膛寬闊健壯,像極了夢裡少年結實而溫暖的懷抱。
墨行的懷裡有幽幽的莫名冷香輕泛,淡淡嗅入鼻息,令她沒來由得感到安心。
這種感覺很奇怪,她不想也不可能掙開他,她直覺此人能帶她出宮。
“放開她!”寧絕厲聲道,桃花眼裡寫滿了極致的怒意,“你們不是大漈的使臣吧。”
頭頂傳來輕淺的哼笑聲,葉蓮燈能夠想象出他邪魅一笑的樣子:“你才知道啊——心亂了吧,晚了!”
寧絕本就已經慌了,他還故意拖長了尾音惡意地挑釁他,繼續攪亂寧絕的心神。
寧絕抽出長劍,每一劍都精準狠厲,招招刺向墨行要害,墨行以桌上銅質的杯盞作為武器輕鬆化招。
每每看到“受制於人”的葉蓮燈,寧絕便方寸大亂,逐漸落了下風。
“王爺!方才下人來報,許多宮苑都走水了,火勢越救越大,您快去看看吧。”
為何會無端起火?
葉蓮燈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這把火是她拜託寧姝和碧兒替她放的。
夜宴的事情寧姝早就告訴過她,她們等得就是這一天。
夜宴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