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遇用力把石頭往裡推入,石門開啟了。
小靈子興奮地叫道:“秋遇哥哥,果然是道石門!”吳秋遇怕小靈子有意外,趕緊跳過去把她護住。兩個人往裡一看,都看到了鐵柵欄後面的那個人。那個人本來是背對門口坐著,不知是因為發覺石門開了,還是聽到了小靈子喊吳秋遇,低著的頭漸漸抬起來,慢慢轉過身子。他移動的時候,身下發出輕微的聲響,好像是有鐵鏈子在地上蹭磨。那個人披頭散髮,洞裡光線又暗,看不清他的面目。從他的鬍子來看,年歲應該不小。吳秋遇和小靈子從他的身形看出來,這應該就是在小竹林看到的那個黑衣人。吳秋遇開口問道:“請問,閣下是什麼人?怎麼會跟曾家結仇?”那個人沒有作聲,只是兩手扶地,撐著身體往鐵柵欄這邊挪動,身後的鐵鏈子繼續譁稜譁稜響著。小靈子嘀咕道:“不會這個黑衣人也是啞巴吧?”吳秋遇也正在這麼想著。
坐著的黑衣人稍稍停了一下,突然用力一撐,猛地向小靈子撲過來。“啊!”小靈子驚叫一聲,身子向後一仰,幾乎跌倒在地。吳秋遇反應過來的時候,趕緊出手去擋。只聽“撲”的一聲,那黑衣人的身子突然一震,便斜繃在那裡,兩手在身前胡亂地抓著。驚魂稍定之後,小靈子和吳秋遇這才看清,原來那黑衣人肩胛骨上穿著兩根鐵鏈,另一頭固定在石壁上,由於鐵鏈的長度有限,他夠不到鐵柵欄,身子被緊緊拉住。再看他的手腳上,也各掛著一根鐵鏈,也是與石壁連在一起。可能是剛才牽扯過猛,破壞了傷口,肩胛骨下面的位置很快洇出血來。
那黑衣人大口大口呼著氣,偶爾吹開散亂的頭髮,露出來的面目痛苦而猙獰。小靈子一下子認出他來,不由得驚呼道:“怎麼是你?!”吳秋遇此時也認出來了,不由得愣在那裡。
吳秋遇和小靈子都萬萬沒想到,那個關押在這裡的黑衣人,竟然是北冥教的教主司馬相!司馬相瞪著小靈子,怒吼道:“臭丫頭,你為何要害我?!”小靈子一愣,疑惑道:“我們從掛月峰下來就再沒聯絡,我幾時害你了?”司馬相說:“你少裝蒜!姓曾的自己都說了!”吳秋遇在旁邊幫忙解釋道:“司馬教主,你一定是弄錯了。我們來到薊州城只想找個朋友,一直住在曾伯家裡,從沒想過要害你呀。”司馬相又轉向他,怒道:“還有你!幫著曾梓圖恢復武功,卻讓他可以來對付我!”吳秋遇無辜地說道:“這是哪兒的事兒啊?曾伯的武功已經廢了,你是親眼看見的!他只想做個富家翁,不再過問江湖事,我們……”司馬相冷笑道:“你一口一個曾伯,叫得好親哪!你假裝打了姓曾的一掌,我還以為你是替北冥教出力,還想著讓你當個長老。哪知你根本就是曾梓圖的人!”小靈子這時忽然明白了,對司馬相說道:“司馬教主,一定是曾老爺跟你說了些什麼,讓你誤會我們了。你不要聽他的,我們沒有。”司馬相吼道:“你們不要再演戲了!我已經落在你們手裡,只怪我有眼無珠!我早晚殺了你們!殺了你們!”小靈子拉了吳秋遇一下,小聲道:“咱們現在有口難辯,一時跟他解釋不清楚。不如先回去,好好合計一下再說。”吳秋遇覺得也只好如此,於是對著司馬相拱手道:“司馬教主,你再委屈幾日,我和靈兒一定想辦法勸勸曾伯,讓他儘快放你回去。”司馬相哪裡肯信,仍然大喊道:“你們助紂為虐,不會有好下場!”小靈子拉上吳秋遇退出門口。司馬相仍在大聲叫罵。吳秋遇又去觸動機關,把石門封閉了,司馬相的聲音才漸漸小了。
出了石洞,回到地面,重新把入口的青石板放下,並按照原來的樣子做好掩蓋,兩個人才匆匆離開花園,回了房間。吳秋遇不解地問道:“司馬教主怎麼會對咱們有這麼大的敵意?”小靈子說:“肯定是曾老爺故意跟他說了什麼。”吳秋遇想了想,點頭道:“嗯,按奶孃和阿繡的說法,曾伯設圈套拿他的時候,好像是有提到咱們的名字。可是,他那麼容易就相信嗎?咱們還曾經幫過他呢!”小靈子說:“他當時未必相信,但是咱們今天去了以後,我想他信了。”吳秋遇不解:“為什麼?”小靈子說:“你從卞長老他們手下救了瘋子胡大寧,雖然說當時咱們裝成雌雄雙煞,但是也只能瞞得一時,北冥教那麼多長老、旗主,總有明白人。後來又在府君山挾持景素素,救了曾老爺的命。這些事他們肯定都知道了。他是被曾老爺和胡大寧陷害的,咱們住在曾府,又知道他關在那裡,他當然認為咱們跟曾老爺是一夥的了。”
吳秋遇說:“這倒真是說不清了。那咱們怎麼辦?”小靈子說:“沒什麼可為難的,假裝不知道就好嘍。”吳秋遇問:“你是說,咱們不救?”小靈子說:“這本來就跟咱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