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會有的震盪。
林景中緊張的看著林縛,這個方案沒有林縛的支援,根本不可能透過。
他拿出這個方案去找林夢得,林夢得差點指著他的鼻子罵敗家子,還說要向公府會議提議降低江寧府的分稅比例。
“造,”林縛手按著長桌,下定決心道,“只要江寧府在籌款方面考慮仔細些,不要怕以後會出問題。新政就是摸著石頭過河,不能等石頭都露出水面再過河……不過,樞密院將王學善的舊宅拿出來籌立博物院,宅子裡有條曲溪,有石橋,但是石橋完全不能展示新學的成就。我希望江寧府先拿一筆銀款出來,在這條曲溪造一座小型鐵橋,先將金川大鐵橋要用的技術,在博物院裡先實際試驗一下,也算是為博物院添上一景!”
“多說跟主公討價還價佔不到便宜,這座鐵橋江寧府也只能認了。”林景中笑道。
林縛哈哈一笑,說道:“如今財支分列,內府能用的支度,也都有定額,想做的事情也多,我也要額外想辦法。另外,財政上適度鋪張一些,也不是就一定有害,關鍵要掌握好度,我們的思維要轉變過來。這次,我支援你。”
林縛目前主要還是用龐大的軍購市場去支撐新產業、新技術的發展,即使北伐成功,也沒有打算停下向西、向北的軍事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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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縛回江寧,就住了半個月,立春祭天禮之後,就又回海州督軍去了。
進入永興七年,林縛依舊沒有大舉北伐的意圖,精力還是主要放在整軍上,一切都顯得波瀾不驚。也許是江寧府計劃投入五十萬銀元建造金川鐵橋,成為年後最熱鬧的議論。
嶽冷秋於二月上旬返回江寧述職。
雖說軍事參謀部已經正式接管全國的軍政,嶽冷秋作為河南諸鎮監軍使,首先要向軍事參謀部負責,但作為總督級的使臣,還是要進宮向梁氏、永興帝及政事堂諸相面稟河南軍務。
“不思北伐大計,江寧一座破橋要投入五十萬兩銀子,崇國公是要將民脂民膏公然的都裝進自家的口袋嗎?”梁氏與滿臉病容的永興帝並坐犀臺高案之後,氣色稍好一些,當著程餘謙、沈戎、張晏等人的面,就跟嶽冷秋抱怨江寧府建金川鐵橋。
目前除了抱怨幾聲,宮裡及政事堂,幾乎完全插手不上軍政事務。
鑄幣局鑄銀元,採用足銀,一枚銀元的價值還要比一兩銀子略高一些,五十萬銀元,就是五十萬兩銀子。
嶽冷秋也為江寧府為造一座鐵橋投五十萬銀元而吃驚不小,河南諸鎮十二萬將卒,今年樞密院拔給的總軍資也就二百五十萬銀元,江寧府卻要為一座十五六丈寬的鐵橋投五十萬銀元,可以擴編五萬戰卒的銀子就投到一座橋裡面,簡直是鋪張到極點。
不過也很顯然,林縛並沒有必要透過這種手段將銀子裝進自己的囊裡,
太后梁氏的氣急敗壞也是顯而易見的:
事實上在座的諸多人,包括永興帝在內,都希望林縛能立興組織北伐。倒不是說眾人都期望林縛在北伐中再獲大捷,實際上,對於永興帝、梁氏及帝黨在內,他們心裡都能清楚:林縛若北伐若再獲大捷,聲望將更上一層樓,改朝易代;但是大家都巴望著林縛倉促組織北伐會失利,帝黨也唯有如此才有一絲可能扳回劣勢。
林縛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不急著組織大興北伐,而是先行新政,不僅帝室及政事堂的權柄給架空,六部大部分官吏都給樞密院各監司吸收,如今也只剩下幾張空皮子,再拖個一年兩載,公府治政的根基紮下來,元氏帝室就將成為可有可無、無人關心的存在。
這大概也是梁氏對林縛將大筆的銀款用於造橋、而不急於北伐最為憤恨跟不滿的地方吧?
嶽冷秋暗暗的想著,對此實在不知道如何安慰梁氏,一干老臣扯七扯八的說了一些事情,臨告退時,餘于謙站起來,將袖手藏著一封奏函拿出來,舉在額頭,恭敬的說道:“老臣年歲已高,前些天偶染風寒,猶覺得自己如風中殘燭,不堪歲月摧殘。心力憔悴之餘,便想或是退居草堂待老之時,今懇請太后、皇上念老臣對朝廷忠心耿耿,雖愚鈍,但對國家勤勤勉勉,許老臣告老還鄉……”
嶽冷秋愣在那裡。
“程卿,你也要棄元氏而去嗎?”梁氏慘惶而問。
“老臣不敢,恕老臣愚鈍老邁,留在朝中實無益國家啊。”程餘謙走到殿前跪下叩頭,一心求去。
張晏、沈戎二人面面相覷,心裡悽然,闇然:程餘謙這隻老狐狸也要以退求保全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