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周禮過後,吃了飯,顧芸兒與路玲玲和徐璐使了眼色,和徐璐一道留了下來。而路玲玲則向姚氏告辭。
姚氏假猩猩地挽留,路玲玲也假猩猩地說了客套話,稱莊子上有些事,要過去瞧瞧。
姚氏這才故作遺憾地說,“那真是太可惜了,既如此,那老身也不留三夫人了,老五媳婦,你替我送送三夫人。”
路纖纖點頭。
而路玲玲則抱了歡哥兒親了親,笑著說:“小寶貝兒,來,你也來送姨母一程。”就抱著歡哥兒走了。
姚氏沒有想那麼多,笑著說了幾句客套話。而路玲玲也是和顏悅色的,不住地誇姚氏疼愛歡哥兒,歡哥兒真有福氣,跟著老太太,歡哥兒必能成大器之類的恭維話。
姚氏面上謙虛著,心裡卻很是得意,自覺找著了拿捏路纖纖的法子。
“……歡哥兒是我孫子,我不疼他疼誰呢?只是歡哥兒年紀還小,路氏即要照顧丈夫,又要照顧兒子,確實顧不過來。我這做長輩的,自然不好袖手旁觀。加上歡哥兒他大伯如今閒賦在家,我也怕他一時想不開,有個小孩子呆在眼前心情肯定會好轉的。我也知道,這母子連心,歡哥兒養在我這兒,路氏肯定會思念孩子。不過三夫人放心,只要歡哥兒他大伯的另覓了差事,就把歡哥兒給你送回去。”
顧大太太在一旁說:“娘,老爺雖說心情低落,但也不至於想不開呀。老爺犯的事兒可不小,能夠全身而退已經謝天謝地了,哪還能奢望官復原職。”
姚氏就笑著說:“無事,反正他大伯也挺喜歡歡哥兒。相信有了歡哥兒在身邊,你大伯肯定會很高興的,就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討價還價了。
也可以稱為威脅也不為過。
顧煜中什麼時候官復原職,歡哥兒就什麼時候回到路氏身邊。
否則,路氏別想要回自己的孩子。
路玲玲氣得火冒三丈,不過她想到即將上場的好戲,又生生壓住了火氣,笑容滿面地說:“老太太說得極是,相信有歡哥兒在,他大伯會很平安的。”
路纖纖看了路玲玲,眼裡閃過一絲痛楚和愧疚。她愧對姐姐,覺得自己太沒用了,害得姐姐替她操這麼多心。儘管知道這樣不好,會縱出個得寸進尺的老太太,可母子連心,她真的無路可走了。
看著路玲玲服了軟,姚氏簡直像吃了蜜似的高興。
果然,薑還是老得辣。
只要把歡哥兒拿捏到手頭,母子連心,路纖纖必會向路玲玲求助,路玲玲向來疼愛路氏這個妹子,就算明白這是她的陰謀詭計,但為了妹子,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可以想像,路玲玲笑容滿面的背後,肯定對自己咬牙切齒。
不過姚氏並不以為意,反而很得意。
歡哥兒是自己的孫子,自己當然會好好疼愛的,但路氏就別想好過。只要路氏不讓自己滿意,她有的是法子拿捏路氏。
路玲玲和路纖纖抱著歡哥兒走了。
顧大太太有些忐忑,覺得老太太未免過分了,哪有這樣拿捏人家的,這不是在求人,而是把人往死裡得罪呀。
可顧大太太才張嘴,姚氏就打斷她的話:“客人都吃得差不多了吧,你還愣在這兒做什麼?趕緊給客人安排節目娛樂呀。”
顧大太太不敢忤孽婆母,只好安排去了。廳子裡的人就少了一部份,但仍是有相當一部份人依然圍在顧老太太這兒不肯走。
主要是顧芸兒和徐璐還沉走,她們想留下來與徐璐二人套套近乎。
姚氏正中下懷。
顧芸兒就陪在姚氏身邊,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
徐璐也坐在顧芸兒身邊,只一味嗑著瓜子喝茶。
顧月芙也一直陪著姚氏,不時給姚氏張羅茶水點心,偶爾還給姚氏捶捶背。
姚氏就笑著說:“你這丫頭呀,嫁了人還是這麼的孝順。不枉祖母疼你一場。”目光卻時不是剜了顧芸兒一眼。
顧月芙笑得格外嬌俏:“祖母,人家可是一直都孝順您的。”她就是要讓客人瞧到,同樣是孫女,顧芸兒有多不孝,仗著嫁了個厲害的男人,就不把長輩放眼裡。
一個掛著不孝名聲的人,身份再高又有何用?還不是要被戳背脊骨?
顧芸兒居然對顧月芙意味深長地說:“芙堂妹確實孝順祖母。顧家眾多姐妹,就數芙堂妹嫁得最遠,可跑孃家的次數卻是最多的。芙堂姐確實孝順祖母,可也不能不顧婆家呀?要知道,芙堂妹每次回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