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了,旁人均能躲閒,唯有你不能,回頭讓廚房做點滋補的東西吃。”
婉玉笑道:“都是自家人的事,有什麼勞累可言呢。如今有了嫂子,也能幫我分擔一二。”
吳夫人一手拉著紫萱,另一手拉著梅書遠道:“願你們倆能和和美美的過日子,能早日給梅家開枝散葉。”紫萱臉漲得通紅,低下了頭。吳夫人一笑,對紫萱道:“若是遠哥兒欺負了你,你只管來告訴我,我替你打他出氣。”紫萱“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吳夫人知道她羞臊,便尋個話頭將事情岔開,屋中也其樂融融。婉玉悄悄打量梅書遠,見他神情自若,但眉目間仍有落寞之色,不由暗暗皺眉。
十日之後,梅書遠自去衙門述職,梅書達收拾行裝與吳其芳一道進京趕考。紫萱在梅家與眾人相處也融洽,她性子活潑,又極愛說話,待下人寬厚,故府中上下的人也多愛與她親近。梅書遠待紫萱雖不似新婚燕爾如膠似漆,但也總有幾分憐惜之情,事事處處多予照顧,吳夫人看在眼中暗暗高興,婉玉卻存了幾分隱憂。
這一日,紫萱在房中給吳夫人抄佛經,寫了兩頁便覺得肩膀酸,便問道:“什麼時候了?大爺是不是該從衙門回來了?今兒個中午太太說晚上讓我們單獨吃,便不過去了,問問小廚房做了什麼菜?大爺昨兒個多喝了一碗火腿鮮筍湯,今日仍做了這個湯送上來。”
丫鬟領命去了。紫萱站起身到廊下逗了一回貓兒,忽想起有事要跟婉玉說,便帶了大丫鬟香草去了婉玉之處。到了才知婉玉帶了珍哥兒到園子裡玩樂,便少不了到園中尋找,一晃眼的功夫瞧見梅書遠身邊的小廝念東從二門外頭閃過。紫萱喚了一聲,念東身上一頓,又趕緊往前走。香草見了一連喚了十幾聲,念東方才停了下來。
紫萱將他喚到跟前道:“沒聽見我喚你?跑什麼呢?”
念東賠笑道:“適才小的走神,一時沒聽見奶奶叫我,請奶奶贖罪。”
紫萱將信將疑,將念動上下看了幾遍,道:“大爺呢?是不是已回府了?我怎沒看見他?”
念東道:“大爺大爺一時有應酬,要我先回來了。”
紫萱疑慮愈發深了,暗道:“念東向來是夫君貼身的小廝,萬萬沒有離開的道理,即便是去什麼地方應酬,也該讓他守在旁邊等候才是。”見念東心神不寧,眼睛有意無意的往臨著二門的那處房間瞟,心裡隱隱明白幾分,忙往那處房子走去。念東一見登時急了,搶先上前攔住,陪笑道:“大爺在府門前遇見舊識,就多說了會子,馬上就回來了。這裡風大,奶奶先回去等一等罷。”
紫萱一把將念東推開,喝道:“滾一邊去!”說完走到房子邊上,剛欲推門而入,卻聽裡頭有絮絮的說話聲,將耳朵提上前一聽,只聽得有女人的抽泣聲道:“如今倒怎樣才好了?你娶的是堂堂將軍的女兒,大家閨秀,又得你母親的歡喜。像我這樣見不得人的,你又何苦惦念著?”
紫萱一聽立時便怔住了,只聽梅書遠道:“雪萍,你這番話說得太不像了。你等我這麼些年,我怎麼能辜負你?這些時日我才剛剛調職過去,日夜忙亂,我那上峰原是我爹的學生,我更要做出點事業來,萬不能丟梅家的臉面。故沒功夫去看你,我已命小廝送了銀子和書信過去,你該知道我的心才是,這般尋到府裡,幸虧二門的小廝是我的人,否則被我娘知曉,定要不得安生了。”
崔雪萍幽幽道:“多少銀子都比不得你過去探望我一眼。”
這一句說得梅書遠既羞又愧,他這段日子未見崔雪萍,一來因政務繁忙,二來因沒臉去見心上之人,三來因方才新婚便與情人幽會未免心中對紫萱含愧。呆了一陣,梅書遠方長嘆道:“是我錯了!我辜負了你,活該遭天打雷劈”
話還未說完,崔雪萍便上前捏住他的嘴,哭道:“你何苦說這樣的話?你這不是存心慪死我麼?你若死了要我指望哪一個?”
梅書遠將崔雪萍摟在懷中,握著她的手道:“雪萍,你且等上些時日,我自會跟爹孃提,擺酒請客將你娶進來只是這身份太委屈了你了。”
崔雪萍看了梅書遠一眼,眼中含了淚道:“我委屈倒不算什麼,若是若是你爹孃仍然不允呢?又或是你妻子容不下我,那又該如何是好?”
梅書遠一時語塞,崔雪萍緊接著道:“我說幾句話,你萬莫要惱我依我之見,你不如分出家去單過,如若這樣,你要再做什麼,又何須看著你爹孃的臉色行事?”
梅書遠擰著眉厲聲道:“這萬萬不可!爹和娘如今歲數大了,弟弟雖考了功名,但畢竟還小,正是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