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州鎮軍還有其它世家軍隊,加起來超過五萬人。但動用這麼多軍隊來打綏化,這事兒終歸是瞞不住了。朝廷之中的內鬥將大白於天下。而正虎視眈眈的徵北軍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綏化城頭,雄闊海拄著他的大刀,坐在城樓之上,城樓已經不能稱作樓了,只剩下了向根房梁,其它的都被霹靂炮擊垮,這一戰,是雄闊海所經歷的平生第二次驚心動魄的戰爭,第一次是他在大治突破由原朝廷陌刀手將領張威統率的陌刀隊的攔截,那一戰,他幾乎損失了所有計程車兵,自己亦是身受重傷,但終歸是突出了重圍,也是那一戰,讓他雄闊海就此名震天下。
但今天,情形卻是有些不同了。雄闊海看著上京方向,心頭黯然,大治一戰,他有希望,有目標,知道只要衝過那一片雪亮的陌刀陣,他便能回家,能回到妻子的身邊,他沒有後顧之憂。但是這一次,他不知道能去哪裡?這裡是衛州,放眼四顧,沒有朋友,只有敵人。南方,回不去了,敵人既然對他發動了攻擊,想必南方已經出了大事。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極為擔憂起妻子的安全,妻子即將臨盆,她能脫此大難麼?
上京怎麼樣了?綏化距上京並不遠了,王妃娘娘可知道里的事情,或者是王妃娘娘也出事了?雄闊海不敢想象,如果王妃娘娘沒了,自己該怎麼辦?一直這樣守下去?目標在哪裡,士兵們為何而戰?出路在哪裡?守綏化,難道就是為了最後戰死?
雄闊海沒有答案。
“將軍!”身後傳來低低的呼喊聲,雄闊海回過頭來,卻是自南方而來的信使。
“姚一冰,坐吧!”拍拍身邊冰冷的臺階,雄闊海道。
“將軍是在擔心紫燕大人吧?”姚一冰坐在雄闊海的身邊,問道。
“是啊,我走的時候,紫燕已經要生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不知道他們是否母子平安?”雄闊海知道姚一冰是紫燕的得力干將,倒是不吝於向他吐露自己的心事。
“將軍放心。”姚一冰道:“紫燕大人既然已經知道出了事,必然便能走脫,這一點,我還是有把握的。”
“南方有變,他們能走到那裡去啊?”雄闊海嘆道:“她一介弱女子!”
姚一冰笑了笑,也許只有在雄闊海的眼中,紫燕才是一個弱女子吧。在他們心中,羅網的兩個女人,紫燕和王妃娘娘,那一點兒跟弱女子掛邊了?
“將軍不必擔心大人,如果我所猜不錯,很快,紫燕大人就會來到衛州的。”
“為什麼會這麼說?”
“大人,南方我們已經丟了,但是,決戰之地卻在衛州,卻在將軍這裡!”姚一冰道:“只要我們守住綏化,我相信,很快事情就會有轉機。”
“何為轉機?”雄闊海看著姚一冰。
姚一冰知道,眼前的這位將軍打仗是一把好手,但對於政爭,卻是一竅不通的。
“將軍,此時,娘娘或者也應當出事了,以曹儀的習性,沒有必勝的把握,是絕然不會對我們動手的,只不過他們沒有想到,我們能跳出他們的陷阱,佔住綏化罷了。”
“娘娘如果出事,我們還有什麼前途?”雄闊海嘆息道:“看來只有唯死而了。不管如何,對面的敵人都不會放過我們的。我,你,紫燕,秦家兄弟,想必都是榜上有名。”
“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們沒有退路!”姚一冰狠狠地道:“將軍,你卻不能灰心喪氣,我們的命運現在就懸在你的身上呢!娘娘也還指著你呢!”
“你不是說娘娘出事了麼?”
“娘娘或許出事了,但只要娘娘不死,我們便有機會,而這個機會,就要靠將軍你掙來。”
“如何掙來?”
“守住綏化,時間越長越好!朝廷現在可不是四境平安,南方樸德猛與從良蘇燦打得不可開交,雲昭的主力自北而來,正在潞州激戰,將軍你想想,如果我們能守到徵北軍將這兩個地方打得潰不成軍的時候,他們還顧得上我們麼?”姚一冰冷笑,“到了那個時候,就是轉機所在。”
“你是說?”
“到了那個時候,他們拿不下我們,就得與我們握手言和。”姚一冰道。
“可是我們能守得到那時候嗎?這兩天的戰鬥你也看到了,對手的戰鬥力驚人啊,以我們軍隊的戰鬥力,仍是險些被攻破,這樣的進攻還來幾次,綏化如何能守得住?”雄闊海卻很悲觀,“我只怕我們堅守不到那時候。”
“一定能!”姚一冰道:“將軍,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別忘了,我們還有羅網。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