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軍;總的指揮官也由馮從義換成了從良。
蘇燦攻湖口;權昌斌攻萍鄉;從良攻鹽池;三處但有一個地方取得突破;都能直接威脅到貴州城;將會迫使樸德猛放棄外圍陣地;收縮遼防守;先將敵人逼得縮回去;這是從良的第一步計劃。
章玉亭遇上了絕大的難題;看著眼前縱橫交錯數之不盡的溝壑;他用屁股想也知道;這內裡不知藏了多少兵馬;他曾經以為權益鳳會集中兵力與鹽池城周圍與他據城爭奪;卻沒有想到對方捍然出兵;選擇了在這裡與他對戰。
這種地形之下;便是**裸的短兵相接;血肉相搏;每前進一步;都得用命去淌出來;全益鳳放棄對他有利的城池而選擇野戰;著實讓他大出意料之外。
“全益鳳就是一個瘋子!”章玉亭怒吼起來。
全益鳳下了戰書;章玉亭不得不接下。”來人;去找當地的村民來;有多少找多少;我們需要嚮導;需要這裡的地形概況。”
在萍鄉和湖口激戰已經開始的情況之下;章玉亭卻不得不停了下來;不摸清地形;這仗就無法打。誰也不知道全益鳳在這裡藏了多少兵;作為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將;章玉亭從來不會去輕視敵人;更不會輕視徵北軍;全益鳳選擇在這裡作戰;至少說明他認為這裡對他是有利的。
從良亦從後方趕到了章玉亭軍中;看完這裡的地形;以及從鄉民那裡得到的情報;從良無言地搖搖頭。
“他不是瘋子;他只是要在這裡與我們熬時間罷了;我們需要時間來迅速殲滅樸德猛集團;而他們卻需要儘可能地拖時間;如果他在鹽池城應戰;那是被動防守;但在這裡;他隨時可以發起主動進攻。他這是拿士兵的性命來換時間”從良雙手撐著案桌;看著根據村民們的描述畫出來的地圖。
“這裡的鄉民在徵北軍統治之下已有數年;這份地圖是真是假還要存疑。”從良道;”派出斥候去打探了嗎?”
“派出去了;可是一個也沒有回來;一進入到裡面;便是泥牛入海。一點回音也沒有;只怕凶多吉少!”章玉亭懊惱地道。
“徵北軍中人才濟濟啊;原本以為像全益鳳這樣出身職方司的將領只是會耍小陰謀小詭計;於堂堂正正的兩軍對壘必有不足;想不到他居然能使出這樣血淋淋的一招;玉亭;應戰吧;我們沒有別的選擇;用鮮血淌過去。”從良大聲道:”驍衛在戰場之上也磨練了十載了;我就不信我們不能碾過去。”
“大將軍;只怕會損失慘重!”章玉亭痛心地道。
“損失慘重也得打;孫傳亮那邊已經傳來了訊息;雲昭大軍已入潞州;胡澤華的磐石營;王強的第四營已經率先攻入;雲昭親自坐鎮;謝士林的蜀軍兩戰被打破了膽;這個人存著儲存實力的念頭;不可信;孟姚的盧城營亦有向潞州靠近的動作;潞州抗不了多久。如果讓雲昭打進了通州?”從良搖搖頭;”天下震動;對我們可不是什麼好事。”
從良抵達鹽池的第二日;驍衛的進攻正式展開。
以五百人為一個單位;驍衛分批進入了這縱橫交錯的溝壑當中;在這種地形之下;人多沒有絲毫用處;每個單位配備了兩到三名騎兵斥候;他們負責前衝探路。
章玉亭一次性派出了二十個這樣的軍陣;臨出發前;是千叮嚀;萬囑咐;各個方陣之間;離開的距離絕對不能太遠;最好能聽到彼此的廝殺之聲為最妙;如此一來;便可以互相支援;儘量地減少傷亡。
一萬人馬出發半天之後;便完全沒入了不知底細的溝壑之中。在章玉亭的紮營之處;連一絲一毫的兵器碰撞之聲也聽不見;天還是那藍;風還是那樣溫柔地撫過每個人的臉龐;但大帳之中;章玉亭與從良兩人都是神色凝重。
其實此時;溝壑之中;慘烈之極的搏殺已經拉開了序幕。
驍衛左部第一營第五哨;他們第一個碰上了徵北軍。
沒有任何預兆;這支徵北軍從身邊一側的溝壑之中殺了出來;先出發的探子只能選擇他認為最有可能碰到敵軍的方向前進;而在他們的身側;隔不了多遠就會有一條這樣曲裡拐彎看不見底細的深溝;有的是死衚衕;進去兩裡地便會看到壁立千仞;但有的卻是七彎不拐不知去了何方。
這支徵北軍人並不多;只有兩百餘人;但他們甫一出現;便是從第五哨的中間位置殺將了出來。一下子便將第一哨截成了兩段。
驍衛大多使用長槍;而徵北軍所有的卻是橫刀;在兵器這一項上;徵北軍卻是佔足了優勢;如果是在平地之上;長槍佈陣;使用橫刀的這些徵北軍必然會死殺慘重;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