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薩滿在場中裝神弄鬼了一番,眾人將那儀式做足,圖裡琛貝勒就是坐在阿巴泰地身後,他們對這薩滿地儀式也說不出什麼敬畏,在那裡小聲交談,竊竊私語:
“貝勒爺,你看那些臺子下面的漢狗,各個都是豬羊地模樣,沒有一個人敢動彈,這樣的明國,就算是大就當得了什麼,他們是豬羊,咱們滿蒙的勇士是虎狼,虎狼吃豬羊,不用擔心!!“
看著那些待宰的漢人各個無精打采,也沒有什麼人臉上有憤怒的表情,果然是溫順的模樣,圖裡琛自失的笑了笑。為自己前些日子的擔心自嘲了,這樣的明國,就算是大,也不值一提。
那邊的薩滿已經是做完了儀式,他就是在那些漢人“奸細”“哨探”地面前,滿州薩滿在漢人的眼中。就好像是鬼怪一般,臉上用血塗著,身上掛著骨頭和羽毛之類的東西,在那裡張牙舞爪,亂跳亂叫。
被抓來的這些漢人儘管知道死期將近,可還是不敢抬頭去看,有時候那薩滿跳的近了些,被捆著的漢人還害怕地朝後縮,倒是讓這個薩滿愈發的威風。還故意朝著俘虜堆那邊跳了幾次。
儀式完畢,這薩滿正要說幾句天神保佑大軍出征旗開得勝之類的話,卻聽到身後有響動。回頭一看,一名被捆著的漢人從人堆裡面跳起來,惡狠狠朝著他衝過來,這突然的舉動嚇了這薩滿一跳,防備不及,踉蹌著退,不知道被什麼絆倒,直接摔倒在地上,方才裝神弄鬼搞出來的那股氣氛都是被這摔跤弄得煙消雲散。
那名跳起來的漢人很快就被身後反應過來的清軍士卒抓住。按倒在地上,在木臺上本來是看得煩悶的韃子軍將們,都是把注意力轉移到這邊來,盯著場中,這儀式雖然無聊,可也有他地意義。
看著那薩滿如此狼狽的模樣,一些年輕的八旗軍將直接就是笑出聲來,可坐在臺子上地阿巴泰卻是臉色變得很難看,沉默著沒有出聲。
突然發難的那名漢人俘虜。這幾日的待遇想來不是好的,方才那一撲也就是積攢了許久的力氣,被清軍計程車卒按住,掙扎幾下也就動彈不得了,他這舉動卻也是先給自己招來了殺身之禍。
那薩滿從地上爬起來,聽到了木臺上的笑聲,也是有些惱羞成怒,跳著腳指著那名被按住的漢人大喊:
“先宰了這個豬狗,先宰了他!”
後面的清軍士卒看著臺上地令旗已經是揮下。誰先死誰後死不如給這個薩滿一些人情。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那名漢人按倒,一人把手中的大刀揚起。就準備砍下,第一個被殺的這名漢人不知道又來的力氣,死命的抬起頭來,嘶聲大喊道:
“韃子等著,有人給我報仇……”
這話還沒有說完,已經是手起刀落,一腔鮮血噴了出來,他這一喊,全場的韃虜軍將都是聽得清楚,阿巴泰臉色更加陰沉,跟著冷笑了聲,開口說道:
“誰給你報仇,笑話!!”
第一個人被殺之後,剩下的那些被抓來的漢人們都是哭成了一片,卻沒有一個人再去掙扎反抗,甚至是叫罵,都只是在那裡哭喊求饒,就在那裡眼睜睜地看著同伴們被一個個的砍掉腦袋,到最後輪到自己。
大明的軍兵都是在朝著京師調動,那有什麼人敢大著膽子派哨探來,這百餘名哨探和姦細,無非是來不及跑或者是看著不順眼的漢人平民罷了。
阿巴泰身邊的一名白甲兵已經是從下面跑了上來,湊到阿巴泰身邊低聲說道:
“主子,方才下面喊的那個,就是從身上的路引上看出來,是山東人士,名字叫成海,說是行商的。”
這邊沒有出聲,圖裡琛卻開口來了一句“一刀砍了,我看是便宜他了”……
方才被殺的那名掙扎反抗地漢人,正是山東鹽幫派駐在北直隸一帶地頭目成海,滿清大軍入關,事情十萬火急,整個山東鹽幫和靈山商行派駐在北直隸的人頭都是猝不及防,不過接下來要做地,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把情報送到山東去。
所有能騎馬的人都是被動員了起來,而且要為了保險,許多人要分別從不同的道路去走,這成海所走的路線比較倒黴,正好是被滿清的騎兵巡邏遮蔽的時候抓到,直接是送回了本營之中。
成海知道自己免不了一死,不過卻也知道走其他方向的信使應該能把這個訊息送到了,這次送的是口信,山東鹽幫身上確認身份的東西,韃子根本發現不了,對方不可能知道自己是膠州營的人,這就足夠了。
山東鹽幫最自豪的一件事,就是天下人除卻和山東打交道的,除卻山東讓別的地方知道的,其餘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