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無奈的這名工監,唯一的辦法是山東這件事做的不合王法規矩,自己不如上門去講講規矩條例,若是對方願意收錢,那就送重禮上去。沒準事情還能有些轉機。
想起當時為了能在外面找個差事,給王承恩和曹化淳那邊差不多送了八成的積蓄,這工監就越發的著急。火器製造這邊雖然油水不如稅監礦監那麼豐厚。可支取銀兩收買原料,各地取兵器的時候勒索銀兩,驅使工匠做私活,這其中進進出出,也是好處多多,可現在不是保這個差事的時候,而是保命了。
“還請這位仁兄多幫幫忙,咱家在這裡已經等候兩天,什麼時候李將軍有功夫。讓咱家進去拜見,有要緊的公事!!”
火器工監司考仁滿臉陪笑著偷偷遞給鎮東將軍府地衛兵頭目一塊銀錠,一邊心中大罵,都說拜見東廠提督、內閣學士,各部尚書的時候給門房塞銀子,這是常例,怎麼出京來見個地方上的武將也要這麼麻煩。
他這裡正在腹誹,那名衛兵頭目直接是把銀錠丟還了回來,冷著臉說道:
“司公公。莫要害在下難做,我家大帥有沒有時間見你,又不是我們下屬能做主地,按照規矩遞帖子記名求見吧!!”
轉頭看看將軍府門房那邊都已經是排成長隊的求見賓客,司考仁的臉色頓時是苦了下來,上前一步,低聲的懇求說道:
“這位兄臺,咱家是從天津的差事上跑過來的,路程遠。那邊催的緊。要是大帥不見不給個答覆,咱家的人頭就要落地了。還請您行行好,麻煩開個後門通傳下行不行,咱家一定厚禮酬謝!“鎮東將軍府的守衛是親兵營地職責範圍,在親兵營的這些官兵都是有大好前程的人,自然不會取貪圖這點小利。
守門的這位親兵頭目卻盯著司考仁看了幾眼,這名火器的工監還以為事情有轉機,連忙把手伸進腰包中,準備掏出個金錠來,那親兵頭目卻又走開了,倒是讓司考仁納悶了半天,他沒想到的是那名親兵頭目接到了府內管家羅西的口信,說是盯住這個天津來的太監,別讓他離開。
這頭目也是納悶,既然不見面為什麼還要不放他走,所以才多看了幾眼……。
自從大勝得到確認之後,山東、兩淮、河南的豪紳大族,就開始紛紛用各種理由來道喜道賀,江南和福建也有人過來。
對於這些地方上地實力派和大商人們,李孟都是能見就見,彼此笑臉相對客客氣氣,儘管目前可能不會發生什麼聯絡,但畢竟是彼此有個溝通往來,日後也好相見。
從正月十五之後,京師的各種佈置是一回事,接見這些來拜訪的賓客卻讓他疲憊煩躁,到了二月,已經是有選擇的見賓客了。
外面那司考仁正在和親兵頭目糾纏的時候,他正在後院看李宏鍛鍊身體,自從那次比試之後,就由王海那邊安排了幾名親兵營的老兵過來做教師,同時管家羅西和郭棟的婆娘兩人把這後院和內院之間加了間隔,免得衝撞。
現在的後院,完全是個李孟和李宏父子二人的演武場了,李孟抓著單槓正在做引體向上,這種器材還是他成為參將後才置辦在內宅地,當年當兵地時候,他在部隊裡這種技能可是優秀。
而李宏正在一名教官的督促下,圍著院子慢跑,小孩子地運動量不會太大,不過也是跑得小臉通紅。
自從李孟迴轉山東以來,內宅和親信文武中最津津樂道的除卻勝利之外,還有就是這李宏的確是武將傳人。那麼頑皮嬉鬧的小孩子,一接受武人的軍事訓練之後,馬上就變得規規矩矩,且很勤奮,這很是說明問題。
最起碼李孟後繼有人,這一點確認無疑了。
後院院牆外。馬蹄聲響,有人下馬通報,有親兵通傳,很快一名信使大步走了進來,一進後院就立正報告道:
“大帥,馬隊萊蕪信使回府覆命!”
李孟從單槓上下來,邊上的親兵遞上手巾,李孟擦了一把汗,接過了那封信。按照規矩,那名士兵把信上地火漆給收信人驗看,準確無誤之後。才立正行禮退下,李孟撕開信,拿出了裡面的信紙。
信上所寫的筆跡工整,很有些書法的底子,是礦監丁旭的信,這些出自內廷的宦官們,大多有高於這個時代讀書人平均水平地教育程度和各項專門的公務文牘訓練,丁旭自然也是如此。
李孟走到屋簷下把信一目三行的看完,稍微沉吟之後。點點頭,朗聲的招呼道:
“當值的親兵過來五名!!”
在李孟所在的地方外圍最起碼有兩百名親兵是待命的,一聲招呼,話音未落,馬上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