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個局勢確實是朝著李自成地目標而去。即便是最兇悍地陝西總兵賀人龍率軍突圍都是被劉宗敏給擋了回去。時間拖地越長。明軍地士氣就越低落。甚至是單純是力氣也在飢餓中消磨乾淨。
現在侯紮在官道上地大營已經是斷絕了補給。每天都有潰卒從營中逃跑。攀爬深溝。過來投降。
按照計劃。再有三天。就是徹底殲滅明軍。全軍出擊地勝利之日。這戰場上地事情固然要應對千變萬化。可臨時改變計劃也會打亂很多事情地準備步驟。明軍一息尚存。這時候打。未必會有摧枯拉朽地好效果。
李自成佈置下去之後,各將聽令,郝搖旗在那裡琢磨了下,開口說道:
“闖王爺,就這麼開打,是不是有些太急切了,昨日我和劉大哥的部隊還和賀瘋子那邊廝殺了一場,士卒還是疲憊!!”
若是平常,李自成也會笑著解說兩句,沒準還會開個玩笑,不過這時候神色頗為鄭重的說道:
“儘管是疲憊,可還是要比那明狗的餓琈強,回去督促兵馬,切莫懈怠,明日間還要宗敏和你打頭陣的!”
闖王這般說話,郝搖旗心中就是有再多的疑慮也只能是躬身聽令了,闖王說完這邊直接是轉向李雙喜問道:
“川賀錦的訊息到了沒有,他那邊有什麼動靜。”
親衛首領李雙喜連忙躬身,開口回答說道:
“按照平日的規矩,兩三日會有一封信過來,算計著今晚或者明天就應該到了,眼下路途溼滑,沿路又沒有人家,騎兵通行很不方便,時間上總是有延遲。”
在軍帳一直是沉穩發令的李自成終於顯出了幾分焦躁,開口說道:
“那邊既然沒人過來,我們派人過去,賀錦那兩萬人,我總是心裡不踏實,千萬不要出什麼差錯才好。”
李雙喜又是一躬身,恭敬的回答道:
“明日一早,探馬就會啟程,請闖王放心!”
“還要什麼
就現在把人派出去,若是有一點的耽擱,那就是大禍我的義子,難道以為就不受軍法了嗎?”
闖王突然的聲色俱厲,讓軍帳中的諸人都是噤若寒蟬,劉宗敏身為權將軍,號稱順軍武將總首,可這時候也是不敢再說話,眾人心中都是忐忑,即便是在魚腹山的時候,闖王也就是衝著楊嗣昌的使者這般顏色,可那也僅僅是激昂,卻沒有想到今日間這般的憤怒。
怒喝之後,李自成也是意識到自己失態,他這等角色,平素裡城府極深,這樣的表露,已經是亂了方寸。
闖王李自成也不願意解釋什麼,只是擺擺手,低聲說道:
“各位且先退下,明日還有大戰,莫要耽擱了!”
眾人不好再說什麼,依次行禮離開帥帳,明日的戰鬥眾人都沒有什麼擔心的,明軍已經是成了這般的樣子,明日的戰鬥無非是勝利的程度不同而已,長圍敵軍,這等待的過程頗為難熬。
聽到闖王說明日出戰,人人都心中興奮,盤算著如何建功立業,為自己在順軍系統之中的升遷加碼,可見到闖王今日這樣的表現,不知道為何,每個人心中都覺得有些沉重,那些高興和企盼也是煙消雲散。
實際上闖王大營和侯居處距離不遠,若是在白日間晴朗時立起望高臺,彼此能看見也未可知。
相比於順軍闖王軍帳的反常,督師侯的居所更是愁雲慘淡,他一個吟風弄月,靠著黨爭上臺的文臣,那懂得什麼行軍作戰。
這次出兵運氣好,取得了一系列的勝利,就自以為是諸葛復生,可如今陷入這境地之中,卻是一點辦法也是拿不出來。
原本幾名總兵在節節勝利之下,還敬重他幾分,聽從他的意見,現如今這般的局面,誰還理會,也就是許定國的部隊和侯直屬的車營兵丁合兵一處,山西總兵許定國的本部兵馬又是偏弱,需要用這些車營的兵卒增強自己的實力。
而且侯沒什麼指揮的才能,兵馬指揮排程也都是依靠許定國,雙方這才是在現在比較接近。
透過山西總兵許定國傳來的訊息,侯也是知道榆林總兵白廣恩、陝西總兵賀人龍幾次向外突圍,都是被順軍堵了回來。延綏總兵高傑那邊打生打死,亂成一鍋粥一樣,也是出不去,大家現在就是在這裡等死了。
督師侯可沒有什麼看開生死的灑脫,可眼前這個局面,他也知道是一步步走向末路,來日無多。
他又能有什麼辦法,無奈之下也只能是每日間飲酒作詩,都是慨嘆壯志未酬的詩篇,要是不明真相的人看見他這些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