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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們來逢猛鎮賣鹽的,把鹽貨留下,快滾!”
“下次不敢,不敢,大爺,咱們能不能打個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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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這些拿著竹竿的窮漢咱們還怕什麼,上去和他們殺一場!”
“混帳小子,你想找死啊,這是鹽竿子,快把鹽貨卸下來,還傻著幹什麼,丟了手裡的傢伙,臉上都給我帶上笑,免得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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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鹽竿子真威風,吃的好,又能打,咱們兄弟也有把子氣力,是不是也進去討口飯吃,聽說那李孟可是二郎真君轉世啊!”
時間飛快的過去,進入崇禎五年的臘月之後,靈山衛所和逢猛鎮周圍已經成了太平世界,販運私鹽的個人和隊伍都是消失一空。那些外地州縣來靈山鹽場販鹽的鹽梟們,都是和“鹽竿子”有這樣那樣的條件。
這些鹽梟和鹽場都是多年的關係,買鹽的時候可以以一個比較低的價格拿到,但是他們要是想經過這段地面,就必須給鹽竿子提供一半的鹽貨才行,要不然根本進不去出不來。雖然這些鹽梟並不損失什麼,可也耽誤了腳程,至於那些小打小鬧販運私鹽的更是如此,大家都想鑽個空子。
那些靈山衛所和周圍鄉村漁村的人,去逢猛鎮賣鹽,不管是怎麼隱蔽,最多也就是得逞一次,第二次還想如果還想走,那就立刻被鹽竿子的人堵住,暴打一頓還是輕的,連帶他那個村子曬出來的鹽都是要減價收購。
這錢沒有賺到,捱了一頓打,還要受村裡的白眼,不如老老實實給薛家千戶所的西村送鹽。
鹽梟們在快要臘月的受氣不過,平度和昌邑的兩夥人湊了六十幾個人準備給鹽竿子一個教訓,誰知道走在半路上就被鹽竿子截住,這次鹽竿子來了八十多人,當場用竹竿就戳死了七個。
江湖爭鬥也沒有這麼動手的,鹽販子們雖然膽大亡命,可遇見這樣的血腥場面還是膽寒心戰,當即是跪地求饒,鹽竿子也不相逼,直接是拿了一百擔鹽,警告一番之後,攆走了了事。
讓這些大小私鹽販子心驚膽戰的是,他們的動向好像是都被鹽竿子牢牢的把握住,他們什麼時候出現,出現在什麼地方,對方都有準確的判斷,這麼鬧下來,他們居然是一點上風也沒有佔到。
打又打不過,自己的動向都是被對方準確的判斷到,那也就只有服軟磕頭一條路了。
也就是說,現在靈山鹽場出鹽的銷售有八成左右被李孟抓在了手中,山東官鹽無利潤,靈山鹽場地理位置又差,全是依靠私鹽支撐,李孟現在已經是在事實上壟斷了靈山鹽場和周圍私鹽生意。
薛家千戶所的李孟現在已經是一個被尊敬的人了,儘管他的身份只不過是普通的軍戶,千戶所的千戶,百戶,總旗,小旗的身份都要比他高,但是見到李孟的時候,人們恭敬客氣的表情可要遠遠超過見上面那些人。
原因無他,李孟有錢,薛家千戶所差不多有五個百戶的人家都是在給李孟曬鹽賣鹽,靠著李孟收鹽的銀子去貼補家用,而且李孟的生意做的也是仁義,從不拖欠剋扣,儘管相鄰的登州還在鬧兵災,小天災也是不斷,可這日子感覺比往年要稍好些。
不光是有錢,而且還有人,被人稱為鹽竿子的這些年輕人,現在差不多擴大到二百人,幾乎是佔去千戶所內青壯的七分之一,而且吃的好,練的苦,在鹽竿子裡面的年輕人出去和別人單對單,基本上都是佔上風。這可是二百號能打的漢子,那千戶,指揮都是出戰的時候要帶兵上陣的,可就是靈山衛的指揮使也不過養著十幾個家丁親兵,看那親兵家丁的架勢,好像還不如這鹽竿子利害。
保一方平安,在從前,這裡因為挨著鹽場,萊州府,登州府,青州府甚至是兗州府的鹽梟私鹽販子都是來這販鹽,這些人仗著自己膽大人多,把地方上搞得烏煙瘴氣,時不時有些案子發生。
衛所已經是衰弱的很,根本沒有人願意出來主持公道,偏偏的地方上還無權管轄衛所的案件,真是有冤無處訴。
自從李孟被“二郎真君”附體之後,領著這些鹽竿子把這些烏煙瘴氣的事情一掃而空,讓地方上變得安寧起來,這樣的人自然而然的成了大家眼中有本事,有主意,有決斷的角色。
“李二郎,今天沒出去啊?”
“李大哥,您看我能不能進鹽竿子?”
李孟走在千戶所之中的時候,凡是見面的人都是客客氣氣的打著招呼,陪著笑臉,只是李孟有些納悶,自己家裡明明就自己一個孩子,這個李二郎的稱呼